才行不過數十步,忽聞背後有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簌簌的風聲卷著衣袂輕響。寂青苔未來得及回身,後背頓覺一暖,已被人從後面圈在懷裡。
“你讓我娶那女子,可是真心?”氣息不穩,亭錦憶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手臂越收越緊。
僵直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垂眼看著橫在自己胸前的手,寂青苔莞爾一笑,抬手撫上胸前的手臂。
亭錦憶手臂略松,只等他回答。
寂青苔轉過身看著他的眼,這雙眸子可以冷酷到讓人遍體生寒,也可以溢滿柔情,溫柔繾綣。此刻卻深若海底,燦若星辰,無需言語,寂青苔環上他的腰,唇蜻蜓點水般從他嘴角掠過。
那溫潤的觸感再熟悉不過,心中仿若被重重一擊。亭錦憶扣住他的後頸,狠狠壓上那兩片唇,毫不客氣地在他唇齒間蠻橫掠奪。
輕而易舉的撬開他的貝齒,纏著他的舌尖*,復又捲上他的舌根嬉戲。
寂青苔被他扣著後頸,掙扎不得,只能被迫仰頭迎合著,感覺到灼熱的呼吸拂在臉頰上,舌根也隱隱發麻,不由輕吟一聲,抓緊他背上的衣服。
亭錦憶看他面若三春之桃,雙唇微腫,放過他的唇,拉下他的衣領,轉而咬噬他的肩,瓊脂凝玉的肩上瞬間佈滿紫紅的痕跡。
寂青苔心中隱隱猜到他想做什麼,連忙道:“別……”
亭錦憶輕吸他的頸項,一邊揶揄道:“寂大人也會害怕?”
“我來找你,不是要與你……唔……”話未說完,又被吻住唇。
“那是什麼?難不成還真有寂大人這樣空著手來探望人的?”亭錦憶舌尖在他唇上輕卷,然後放開。
“還是,來解釋的?”拉開兩人距離,亭錦憶聲音裡的笑意已經斂去大半。
寂青苔吁了一口氣,涼風拂過露在外面的頸項,頓時清醒不少,“我,五日後走。”
亭錦憶不見動怒,只是幫他拉好衣領,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又突然輕哼一聲,似有所悟道:“原來寂大人是與本王辭行來了。”
寂青苔把目光移向層層荷葉,眸色暗淡,“娶親不過是一個籌碼,你不可能會為我放棄江山,亦不可能只與我長相廝守,我答應了助你,就不能礙你。王爺心裡清楚,青苔的心,從未變過。”
亭錦憶平靜轉身,“我若是不清楚,又豈會答應父皇成婚之事。”
便是把一切看得清明,才更傷人。
寂青苔心裡突然像被一根極細的刺戳中一樣,痛的尖銳。“成婚”兩字從他口中說出,隱隱帶了些殘忍,似是再一次提醒他,這段感情終不能如願。
☆、第五十八章
離開前一日,宮中突然傳來七皇子病逝的訊息,想這病也拖延了太久時日,如今去了,也算是解脫。寂青苔沒有到宮裡去,阿祺正低頭忙他收拾行李,寂青苔走到窗邊透氣,耳邊隱隱迴響起那日亭錦忻所說過的話。
他說,“我求不得你,便如你求不得他。其實,就算求得了,也終究敵不過生死蒼茫……又能,相守幾時呢……”
相守幾時……
寂青苔默唸這四個字,手中杯盞輕晃。人慾無窮,世事無常,求而不得,求而既得,終歸是不得完滿。
去西翎走的是官道,浩浩蕩蕩一群人馬搞得興師動眾,也因了這樣,那些山賊土匪不敢來招惹,一路暢通。
出城百里後,寂青苔收到翎帶來的訊息。除了稟報疏狂一醉近來發生的大事與進出賬目之外,另還附了一行小字,提到了師傅言一的病情。
言一自從把疏狂一醉交予他手中之後就隱居在疏狂一醉後的竹林中,煮茶撫琴,不問世事,活脫脫一個世外閒人。
平時專注於養生之道,也未有過大的病痛,保養得極好。這次的病雖只是略微提到,但估計病的不輕。
收到訊息的第二天,少雲就追上人馬,攔了寂青苔的馬車往裡鑽,滿臉倦色。
睡了一天一夜後稍恢復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交予寂青苔,面上是一副解脫的表情,“這是師傅讓我私下帶給你的,本姑娘趕了五天路,累死了兩匹馬才追上你,半條小命都快交代了。”
寂青苔拆開信封,展開信紙的同時還不忘糾正道:“不是兩匹是三匹,你才下馬,那馬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
少雲吐吐舌頭,抱著被衾坐起來往信上偷瞄,發現全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師傅有什麼交代,該不會是讓你帶一些西翎特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