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純非雖不是武將,但從小家中管教嚴格,要求文武雙修哪邊都不輕忽,曰文能輔國武可保家。請來的武師也是一流身手,劍法頗為正宗傳統。
而習兒長年身居宮中,哪裡有那麼好的老師。不過從小跟著侍衛一齊練習武功而已,好在他勤奮好學乖巧有禮,偶爾也會得到一些統領的用心指導,再加上平日裡自己花費的時間鑽研摸索,劍法雖雜卻也有一套章法。
原本習兒無心比試,只是應邀而上。但白衣男子步步緊逼,招招險增,逼得少年不得不反而出招攻其利害,卻仍留了幾分迴旋餘地。
顧純非的劍式不多,內力遠在習兒之上,習兒出手的每一招都是應對之舉,還要顧及身份,無法全力相向,身形也漸漸鈍緩起來。
此時,白衣男子持劍而上,腳下卻突然一拐,移步往習兒左身後去。習兒回頭看到站在那裡的人,不正是四皇子!
“呯——”
兩截枯枝落地,顧純非收劍而立,含笑看著擋在臨珣前面的少年,堅定的眼神與方才截然相反。
“一旦心中有了猶豫,縱然是高手也會落敗。記住,面對敵人之前,首先是正視自己。”
說罷便牽過四皇子的手進了屋內。
☆、第 9 章
“你還是真是好興致呢。”
四皇子自顧自倒著清酒。顧純非來的時候他就聽到動靜,直到外面響起打鬥聲才出去,沒想到二人在比武過招。臨珣雖沒有學武,但每日看習兒練劍也懂得一二,在他看來顧純非並沒有使出全力,卻輕而易舉地把習兒逼退。
雖然顧純非從政,但他若穿上盔甲領兵帶隊,定也是橫掃千軍。再加上運籌帷幄,不似其他將士有勇無謀,想來封侯萬里與今日地位恐怕也不相上下。
顧純非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笑道:“過幾招而已,我也很久沒有習武了。”
臨珣呵呵一笑,直視白衣男子道:“不知大忙人顧少相來這裡有何貴幹?”
“的確有正事。”放下酒杯,卻不改笑意,道:“益州疫事,撥款遣食全權由太子處理,而前日據我的探子回報,益州城內除了死於惡疾的百姓,還有因幾天沒進食而活活餓死的人。”
“這麼說,運送乾糧途中出了事故?”四皇子別有深意的笑。
“的確是人為事故。大部分官銀都到了左相手中。”
左相乃六省之首,每月俸祿豐裕,根本不差這些財。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地方要用大把的銀票的話,看來應該是招兵買馬未雨綢繆了。
“這是太子的意思?”
“這不重要。”顧純非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對我們是個好機會,不是嗎?”
有些突兀的“我們”二字,現在,他們已是同盟關係。
“你剛才那一劍留了幾分餘力?”臨珣突然扯開話題,眯著眼問他的合作者。
“四分。”
不管顧純非說的話是否屬實,那一瞬間臨珣的確是從他的眼中感到冷意與凌然。
“你整日在房裡,除了看書飲酒也並無其他可做,不如我叫你舞幾招,就當做暖身健體吧。”
未等臨珣作答,便拉著他出門了。
習兒聽說顧少相要教四皇子舞劍,也並未勸言,把自己的劍交給了顧純非。他大約猜到了兩人現在的關係,況且四皇子整日待著房中對身體確實不好。
劍在臨珣手中,顧純非靠在他身後握住那隻手。小時候自己練不準,老師也是這樣指導的。
考慮臨珣沒有武學基礎,顧純非每一招一式都慢化了不少,到了後面感到臨珣漸漸熟悉脈絡,才加快了一些。
“這是風動流雲。”
“細雨飄搖。”
一邊念出招式名稱一邊帶動身前的人,沒有內力故只舞出了“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每片雪花落到二人周圍都因劍風帶起搖搖欲墜,化為烏有。
到了下一招劈劍,臨珣立即把手中劍換到左手,顧純非見此並未鬆開右手,而是用力一帶,眼前人反身落入懷中。
看著橫劍在自己頸項前的人,顧純非笑問:“這一招是?”
“電閃雷鳴”那雙秋水眸盈盈笑起來,“還給你的。”
一片雪花飄下,緩緩墜落在緋色唇瓣上,顧純非收緊放在臨珣腰間的手,拉近距離後不偏不倚吻了上去。
純白雪花立即消失,溶於兩人唇齒間。
“我收下了。”
“我可沒說這也算?”一吻畢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