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跑了一路,沒跑多遠就喘不過氣來,求饒說:“壯士壯士,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我不抓你了……你……你也放了我吧。”
那人一聽就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冬奴只顧著掐腰喘氣,忘了抬頭看那賊人的模樣,喘著氣擺手說:“你跑吧你跑吧……我……我再跑就要累死了。”
紅紅的燈籠底下,他有一種被盯上了的感覺,心裡一慌,暗想自己不會是碰上採花賊了吧,難道還是跟他姐夫那樣,也是好那口的男人?!
這一下把冬奴嚇得不輕,猛地抬起頭來,那人卻一把將他按在牆上,揹著光,黑乎乎的一團,他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冬奴嚇得直喘氣,眸子裡水汪汪的,結結巴巴地問:“你……我不抓你了,你還不跑?”
他鎮定了一點神色,說:“你再不跑,我可就喊了!”
那人突然笑了出來,猛然朝他湊了上來,這情景似曾相識,冬奴被他姐夫欺負多了,多少有了經驗,慌忙往一邊一側,就躲了過去。別的沒有,吃一塹長一智這點優點還是有的。
☆、第46章 斥責 (1374字)
他反應敏捷,倒叫那男人吃了一驚,逼迫著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夜色裡頭那人聲音清朗,竟然跟他“採花賊”的身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冬奴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那人他的真實身份,就聽見不遠處的拐角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像是被這一片的喧囂吸引而來。他心裡猛地一閃,張口就大喊道:“姐夫,姐夫,快來救我!”
那人聽他大叫,慌忙去捂他的嘴,可是男人已經趕過來了,騎著馬大喊道:“阿奴!”
那人大吃了一驚,冬奴趁勢狠命踹了一腳,那人就鬆開了他。石堅從馬上跳了下來,冬奴一看他姐夫來了,膽子騰騰就漲了起來,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袍,臉紅脖子粗地喊道:“姐夫抓他抓他,他是個採花大盜!”
可惜他人小力氣也小,那人只輕輕一撥,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他在慌亂中看到模糊的一個人影,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撇開他撒腿就朝另一頭跑去。冬奴膽子更大,大叫著喊道:“你別跑你別跑!”
男人一把拉住他,喘著氣說:“別追了,你沒事吧,他碰你了麼?”
冬奴眼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頭,扭頭看向他姐夫說:“怎麼不追他,他剛才要非禮我,還想親我呢!”
“那他親到了麼?”
“他敢!”冬奴紅著臉說:“他剛才爬人家牆角,被我抓住了還耍流氓,姐夫怎麼不打他?!”他說著突然“哎呀”了一聲,說:“糟糕了,剛才他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沒告訴他,可是剛才姐夫叫我,他一定聽見了!”
他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姐夫,他不會知道了我是誰,跑到我們府裡報復我吧?我剛才踹了他一腳,死命踹的……”
男人突然笑了出來,摸著他的頭問:“你真沒事?剛才你開口就說他是採花賊,我還以為他把你……”
這朵含苞待放的小菊花,他才只遠遠地嗅到了一點迷人香味,還微微帶著苦澀,哪能容忍別人先摘去嚐了鮮兒。
冬奴臉上更紅,好像男人的輕笑小看了他,十三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最討厭別人拿他當小孩子看待。石堅彎下身子,颳了一下他的鼻子說:“活該你受人欺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跑。”
冬奴“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卻被男人拉住了手指:“你知道你這樣胡鬧,姐夫心裡有多擔心麼?要是剛才我晚來了一會兒,你要怎麼辦?”
冬奴想起來也覺得心有餘悸,可是不肯向男人低頭,撇著嘴說:“大不了我告訴他我是燕府的少爺,這天底下,還沒有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敢欺負我的人呢,就是王侯將相也不敢。”
男人不再說話,拉著他的手往光亮處走,可是步子有些快,仗著自己腿長,弄的他要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冬奴不情願地掙扎了幾下,埋怨說;“我跑不動了,我腿疼!”
男人停下腳步,氣氛變得很嚴肅;“你打算要這樣對我到什麼時候,耍這些小聰明,可每次都是你吃虧,怎麼還這麼樂此不疲呢?”
“誰叫你欺負我姐姐,你還親我,連小舅子你都不放過。”冬奴越想越氣,一把甩開男人的大手:“你還不如剛才那個採花賊呢,忘恩負義,還背德亂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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