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感覺又有些不一樣。
我晃了晃腦袋——
不想了,趕緊洗漱,跟著去吃早飯,再去找李易謙才是正經。
在餐室裡就碰上了李易謙,他等我吃完後,便一塊兒到樂閣找東門先生。
樂閣這一處地方我沒有去過,那裡是專門上樂術的課室,聽說只有在教導彈奏琴箏的時候才會用上。
我和李易謙走在遊廊上,向著書院深處過去,再跨過一道石門後,園中的景色忽地一變,變成了一小座竹林。
日光照下,筆直的竹枝翠綠髮亮,隨風沙沙作響。
「好棒的地方……」我不禁脫口。
李易謙看來一眼,「聽說,這裡是崧月書院最早有的院落。」
「咦?」我怔了怔。
「還聽說,院長夫人琴藝絕倫,可身體孱弱,不宜長時奏琴,但實在愛琴,便在這兒蓋了座樂閣,當作休養怡情之地。」
我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就是說……院長夫人身體不好,以前在這兒休養過嘍?
院長他……留著一把鬍子,雖然沒有花白,可感覺是有點兒年紀,那他的夫人大約也是……不年輕吧。
不年輕的話,會像是劉嬸、邱嬸他們那樣麼?
我胡想一通,一邊跟著李易謙往樂閣內走,方才走近,就聽屋內傳來東門先生的聲音,她正說著找來兩個學生過來看一看。
似乎屋裡不只有她……
我看了一眼李易謙,他微皺眉,像是不明白,但仍然邁步走了過去。
「東門先生。」他抬手輕敲門框,「學生們來了。」
聽到聲音,東門先生微笑著轉頭過來,道「來了呀,快進來吧。」
我和李易謙走進去,就見到屋裡果然不只有東門先生一人。
那另一人是傅寧抒,他見到我和李易謙,很平淡的點了個頭。
「傅先生好。」李易謙很有禮的道。
我也跟著道好,微微的瞄了他一眼。
他今日同平時一樣,仍是平時的夫子裝扮,身穿淡青灰色的長衣,外搭上黑色的薄透長衫。
唔……瞧不出他人昨晚到底有沒有回去。
我轉著念頭,瞥向了東門先生,一陣驚歎。
東門先生今兒個穿得不太一樣……
女先生們平常都是素淡的裝束,她今兒個則換穿了淡紫紅色的衣裳,袖長寬擺,一動作便輕飄飄。
我怔怔的看著,直到對上東門先生帶著笑意的目光。
「你是……路靜思。」
「是……」我微窘,又覺得被她瞧得一陣羞臊,不敢再直望著她,便低了低目光。
「上回多得你幫忙。」東門先生溫柔的說:「真的很謝謝你。」
我聽著這聲道謝,心裡怪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麼的……」
東門先生又笑了笑,再對我和李易謙說:「等會兒換弦後,還要試音,以前聽過琴奏麼?」
我搖頭,李易謙卻點頭,還補了句說,但沒有聽過好的音色。
他說著這句話時,傅寧抒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總覺得傅寧抒眉心動了一下。
而東門先生聽了,笑了一下沒說什麼,便轉頭看向傅寧抒,他像是領會,就從衣袖中取出了一隻包巾。
他把包巾攤了開。
我伸長脖子看去,心裡咦了聲,是一團絲線?
一見到那團絲線,東門先生眼都亮了,笑了開來:「你真的到手了?」
「嗯,昨晚去取的。」
我聽到這一句,忍不住看向他……
這麼說,他昨晚出門,是為了……我在望向那一團線,想看一看有什麼不一樣。
「先生,這是?」問話的是李易謙。
「這是羽蠶絲。」東門先生笑道:「這樣絲線韌度極好,能讓琴音的餘韻更好,可這個不好找。」她再看向傅寧抒,「實在有勞了。」
「不用客氣。」
我聽得有些懵懂,倒是李易謙聽完東門先生的解釋,神情隱微正了些許。
羽蠶絲?那真有不同麼?我看著東門先生接過那些線,卻怎麼看都沒不同。
此刻,東門先生走至琴座前,上頭便是那一張斷了兩根弦的琴。
「傅先生,再有勞了。」
傅寧抒點點頭,走了過去。
那團絲線被一縷一縷的理開了,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