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歪就一命嗚呼了,淮遠漠然轉身,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副將死了,他卻是沒濺上一滴血跡。
這次,屋子裡真正意義上的只剩他和言無湛兩人了。
“這也是傅東流的意思?”即便淮遠放了那副將,他也沒辦法離開軍營,這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為防止他將傅東流的事情洩露,淮遠來此根本不是為了救他,只是滅口而已。
不是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竟是能做到這一步,這讓言無湛意外的同時,痛心到麻木。
“不是,”淮遠搖頭,“我自己想做的。”
“為何?”言無湛想知道的,不止是他這麼做的原因,更多的,是想知道淮遠為何要背叛自己。
血從已死的副將胸口緩慢流下,空氣裡漂浮著淡淡的腥氣,淮遠沉默已久,直到副將的腳下多出一灘紅色的液體……
那始終緊抿的唇,才緩慢張開,可是淮遠的話,卻讓男人瞠目結舌……
“傅東流和我說,他有十成的把握取你性命,即使他戰敗,你也非死不可。”
男人停頓,儘管他拼命壓抑,但這一句話,還是帶著不小的怒意,“這種話,你也信?”
是他聽錯了還是淮遠腦袋出問題了?!
淮遠一直在他身邊,他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淮遠的一切他比誰都瞭解,他的聰明機智不輸給任何人,他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這麼糊塗的事情,不會是淮遠會辦出來的。
除非這傢伙被人人控制了,就像是上次企圖操控他的傀儡一樣,可是,淮遠的城府能力不輸於他,這根本都不可能……
到底為何,淮遠會變成這個樣子。
盛怒與訝異中,落瑾的臉猛然從腦海中閃現,落瑾說過,一遇到和他有關的事情,淮遠就不是淮遠了……
“不信。”淮遠否決了男人的猜測,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他怎麼會信。他也很好,沒有被誰欺騙或是控制,他現在很清醒,一如既往的清醒,他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傅東流有一句話說的對,你贏了,將要回去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身旁的鶯鶯燕燕依舊無數。你若輸了,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傅東流答應他,他只要皇位,不要言無湛的性命,只要淮遠肯幫他成就大業,他就成全他們。
讓言無湛成為他一個人的人。
傅東流讓他選,是要一個變回皇上的屍體,還是要一個永遠屬於他的男人。
沒有分享,沒有爭鬥,只屬於他自己。
這個,是淮遠連做夢都不敢奢求的東西。
對淮遠來說,比坐擁天下還具有誘惑的存在。
淮遠一直輔佐言無湛,替他完成任何他想要完成的事情,這是男人的使命,是他喜歡的事情,那淮遠就去幫他。
只要他想,他都給他。
有時候他會想,如果他不是皇上該多好,但是淮遠不在意,言無湛覺得高興,他喜歡,那就夠了……
看到喜歡的人的笑臉,讓他寬心,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可是現在不同了。
淮遠當初想殺雲揚,現在也想殺掉任何碰過言無湛的人……
他的東西,被玷汙了。
這就是淮遠的理由,可笑也瘋狂。
從淮遠表明心跡之後,言無湛就覺得他瘋了,可是竟然瘋的這樣徹底……
拿全軍將士,拿落瑾他們的性命當成籌碼……
淮遠又把他放在何處?
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他與傅東流做的不是交易,是賭注,而這籌碼,竟是整個南朝。
太荒謬,也太兒戲了。
男人拓步走向淮遠,他揚手就打,這個動作一氣呵成,他早已習慣,不過這次,他沒碰到淮遠那張俊美的臉……
淮遠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即便身受重傷,淮遠的力度也絲毫不減,他猛的發力,將男人摜到了牆上,男人的身體與喉嚨一起發出了個沉悶的聲響,而在他緩過來之前,淮遠就壓了上去……
他按著言無湛,狠狠的親吻。
言無湛怒視著他,他將淮遠伸到嘴裡的舌頭咬得遍體鱗傷,血腥味讓這個吻愈發的瘋狂起來……
就連唾液,都是紅色的。淮遠的傷裂開,與副將的血味融到一起,可是言無湛竟是出奇的能夠分辨的出……
那是兩種不同的氣味。
“你是我的東西,我怎麼會把你讓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