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汗漬,紅潤的臉頰顯示著還未完全褪去的激情。
男子睜開明亮的眼眸,替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薄毯,以防春光外洩,繼而又順了順女子的長髮,輕吻了下女子的髮絲,便閉目養神。
二人沉默著,畫面祥和得讓人不忍打擾,許久,女子仍閉著眼睛懶懶道,“多年的忍耐就快結束了……”
男子輕輕挪動了下身子,整理好舒服的姿勢後,輕輕嗯了聲,女子顯然對男子如此冷淡的反應表示不滿,極不情願的睜開如水的眼眸,嬌嗔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似嬌似嗔,似是在責怪又似在撒嬌。
男子這才勉強睜開眼眸,緊緊注視著女子,表情③üww。сōm 認真道,“只對你無法冷淡。”他的眼裡一直都只有她。
聞言,女子頓時眉開眼笑,繼而似想到什麼,帶笑的眼眸頓時染上一層雲霧,“感激這裡面住的人是你。”說著她用手指指了指男子的胸口,在那裡,住著她今世的最愛。
男子抓住女子的手放於唇邊輕吻了下,亦道,“我也是。”冷淡無溫度的眼眸瀰漫著絲絲情意與感激。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對不起兒子了?”女子卸下臉上的笑意,面帶愧疚的輕嘆一聲,“小時候沒有陪伴他成長,如今長大了,依然無法讓他如常人般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的肩上揹負了太多東西了……”
傅梓寒在絕裡面遭遇過什麼她雖未親眼看到,但也能想象,當初的阿然亦是在裡面經歷九死一生才爬出來的,對於自己的兒子,她相信他的能力,只是……為了自己的願望而連累兒子活得如此苦如此累,作為母親的她,也不願啊……
但……若沒有阿然,又何來自己,又何來他的出世?
不忍見嬌妻如此感慨傷懷,傅墨瀟捏了捏裴貝的手,“男子漢就該有所擔當,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他願替你進入,便已做好了覺悟,你不必如此內疚,更何況,當初的你並未覺醒,還處在沉睡中,他的決定也是必然。”
當初年僅六歲的傅梓寒便擋在裴貝身前,堅定的對欲將裴貝抓去做試驗的BOSS說,他接受訓練,只要不動母親!BOSS破天荒的答應了他的要求,並聲稱如果他能成為合格的下一任少主繼承人,他就不會再動他們一家人的一根汗毛。
那時的傅梓寒也才六歲,便代替父母承擔起了拯救家人的重任,那時的他沒有人庇護,沒有人安慰,沒有人傾訴,這些年的殘忍訓練未磨滅他守護家人的信念,這個孩子是他們二人的驕傲啊……
如今,為了摧毀組織,血刃仇人,她卻不得不狠心讓他被BOSS軟禁,更是無奈的看著他愛了九年的愛人投入羽落的懷抱,她的兒子不該因為她而得到如此不幸的回報,可她終究也是無能為力,她知道,羽落絕不會罷休,而她只能忍著鑽心的痛,等待羽落的出擊,到那時才能將兒子救出,永遠擺脫那個組織。
只因,她回到這個世界時曾發誓,定要等到阿然的後人出現,並協助其一同摧毀組織!
因為……最有資格復仇的是阿然,是她的孩子。
就在二人心情沉重時,門外傳來一個通報聲,“老爺,夫人,老夫人醒了。”
聞言,裴貝的眸光忽閃,垂下的眼瞼看不出任何思緒,傅墨瀟看了看埋首的裴貝,知她心裡仍介意,便對門外的人開口道,“知道了。”
的確,裴貝仍介意,雖然阿然當初是為了讓母親在阿然走之後不會難過,而故意催眠她只愛自己不愛阿然,但她仍無法釋懷母親那時對阿然的厭惡與痛恨,難道世人所說的母愛如此不堪一擊?
許久,裴貝最終無法忍受傅墨瀟無言指責的眼神,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爬起身瞪了眼注視自己的人,“我去便是!”說著便一把扯過掛在床頭的衣服,徑自穿起來。
傅墨瀟見狀,忙起身替她穿衣,動作輕柔呵護,“她總歸是你母親!”替裴貝打理好凌亂的髮絲,傅墨瀟不鹹不淡的飄來一句。
裴貝身體微微僵硬,繼而下床朝門外走去,臨出門時,語調輕嘆道,“正因為她是母親啊……”微弱的嘆息聲隨著吹襲而來的寒風消逝在空氣中。
穿過一道道長廊,轉過幾個彎,整座然莊就如同古代富貴人家的莊園般,奢華盡顯。但裴貝卻無暇欣賞沿路盛開的梅花與雪景,腳步時快時慢的朝目的地行走,表情帶著不甘與掙扎。
來到一座院落前,裴貝站定仰望院落上的牌匾………靜齋,這裡是母親要求的獨立院落,在整座然莊的最後方,這裡是母親日日吃齋唸佛的修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