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及她眼中掩飾不去的驚訝與讚歎……這樣俊美的臉,應該就是九阿哥了吧!
她迅速鬆開了扯住他衣襟的手,小心地退後,隔開一臂的距離。“奴婢謝九阿哥搭救。”她規矩地行禮,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腳,不敢再抬眸,唯恐再陷入那汪如月夜寒江的眸中。
“不用多禮。”他拂了拂被弄皺的衣襟,“說起來,你算是我的表妹。照拂你是應該的。”低沉磁性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和冷漠。
表妹……若論輩分,確實是該稱一聲表哥的。可若不是身份高貴的嫣然格格被休回家,她又如何有機會有資格來攀門皇親。自己……不過是個幸運的代替品罷了。
“凝華公主到……”太監尖細的嗓音打破了郭洛羅月柔的失神。
遠遠地,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這麼熱鬧?”那聲音就像春天雪山上流下來初融的雪水,清澈甘甜,帶著三分暖意七分寒。“凝華給幾位兄長請安了!”
她忍不住抬頭,一個身宮裝的女子在宮太監的簇擁下逶迤而來,藕荷色的修身旗裝,勾勒出出她修長窈窕的身姿,衣袖、襟前、袍角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襯出高貴之氣,衣裳精細構圖繡了半開的玉荷,風姿楚楚,足上一雙同色的花盆底兒,緞子面上用米粒大小的珍珠配著金線也是繡得玉荷。把子頭上正當間插一支白玉鳳簪,鳳嘴上一屢淡藍的流蘇垂落額間,隨著步伐微微地搖曳。兩邊一邊一個金鑲珠石翠簪。眉疏不畫,自青於黛,頰敞未掃,更赤於脂。冰肌瑩澈,風姿難描。唯獨臉上一邊一道粉色的疤痕硬生生地破壞了這份美感,為這絕色殊顏上添了幾分暴戾之色。
真是可惜……月柔正盯著那兩道疤痕發怔,冷不丁地對上了她不經意掃過來的視線,那樣淡漠而又明澈的眼神,彷彿一隻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去。月柔驚慌地低下頭。跟著眾人向她請安。
“都起吧!”她淡淡地揮手,“本公主今兒個是特地來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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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麻煩?”胤鋨忍不住驚撥出聲。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詫異。
“對,就是來找麻煩的。”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將身後瑟縮的清芬扯了到眾人的面前,清芬姣好的臉已經紅腫了一片,指痕清晰可見,“今兒晌午有人打了本公主的人。”冷冷的視線掃過眼前的一眾秀女,臉上笑意不改,慢條斯理道,“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護短。我的人,我自己要殺要剮都可以,但別人碰一根手指我也會心疼。而如今我的貼身宮被人碰的可不只個一小指頭,瞧瞧,白白嫩嫩的小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們說,本公主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所有的秀女可都在這裡了?”
“回公主的話,都在這裡了。”秦嬤嬤的臉色蒼白,額頭隱隱冒汗,所有的秀女都在她的管轄範圍內,若出了什麼事她也逃不了責罰。
我含笑看了她一眼,“秦嬤嬤,你用不著緊張。本公主向來是講道理的一個人。所謂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漿。如今是一個道理,人家給我一巴掌,我必報以十巴掌。”
旁邊胤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懷暮,我怎不知還有這個道理?”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不懂得舉一反三。”
拂了拂袖子,看向一邊的清芬,“好了,清芬,有本公主給你做主。你就上前認認,到底是誰打了你?”
清芬低著頭撲通一聲跪倒地上,“格格,沒人打奴婢。”
我一挑眉,“沒人打你?”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故作疑惑地看向她腫的高高的臉,“那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得了腮腺炎?不對呀,腮腺炎不是隻有小孩子才會得嗎?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啊!”
本來凝重的氣氛被我一扯反而變成了搞笑,旁邊幾個阿哥忍不住先笑了出來。十四一邊笑一邊順著我的話繼續扯,“妙啊!這腮腺炎可算得的地道,竟然腫成了五指山的形狀。”
我斂住笑意,丟開捏住清芬下巴的手,冷冷道,“清芬,你跟著我的時間雖短,但一貫是個伶俐的,想必也知道些我的性子。不要跟我上演什麼忍辱負重的苦情戲。巴掌打到你臉上跟打到我臉上沒什麼區別。本公主雖不濟,也容不得一個小小的秀女爬到我頭上撒野。現在,立刻給我爬起來,把那個人給我指認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清芬從地上爬起來,在秀女中掃視了一圈,指向了一個明媚嬌俏的女子,“格格,是她。”我眼角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果然是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