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秦菁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她同時也懷疑了吳子川!
整個帝京,乃至於整個西楚,所有人都將她和吳子川之間的這段姻緣傳為佳話,她這到底是做了什麼?
成渝公主如遭雷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更沒想到的是靈歌竟然真的聽了秦菁指派,不由分說闖進內屋,床底下,櫃子裡,連帶著桌上存放零散物件的丁點兒大的小木匣子都一併掀了個天翻地覆。
不過瞬間,好端端一個屋子已經面目全非,一片凌亂。
“成渝公主,可看仔細了?”靈歌道,唇角亦是和秦菁一樣帶了絲冷笑,“如果公主還是覺得不放心,奴婢可以幫您把屋頂也卸下來,仔細的瞧瞧,保不準駙馬醉酒之後爬上去納涼了!”
成渝公主指甲掐著掌心,臉上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半晌,才像是醒過味來——
她為什麼要懷疑吳子川,為什麼要懷疑和自己情深意篤的夫君?
她本來就不是蠢人,這會兒再被秦菁主僕二人冷嘲熱諷的一激,馬上就拐過彎來,自己這是被人誤導了。
一個箭步衝回去,成渝公主揚手給了雪鈴兩個耳光。
她素來自恃身份,端莊得體,親自動手教訓奴才這還是第一次,而且下手極狠,雪鈴臉上頓時就呈現出五道鮮紅的指印。
“你不是說駙馬在屋裡嗎?人呢?”成渝公主怒不可遏的一揮手,“來人,給我抬板子進來,把這個巧言令色倒弄是非的賤婢給我往死裡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是,公主!”
院子裡有小廝一路小跑著下去抬板子,兩個膀大腰圓的僕婦上前,一左一右架了雪鈴就走。
“公主!”雪鈴驚嚇之餘惶恐大叫,大力推開兩人,撲在成渝公主腳下去抱她的腿,“公主,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啊,奴婢跟在你身邊多年,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奴婢的為人您也是知道的啊。試問,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奴婢怎麼敢胡亂攀咬府上的貴人 ?'…3uww'而且——而且——”
她說著又滿腹委屈的扭頭去看秦菁,“奴婢和榮安長公主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拿這種事出來嚼舌頭?我走的時候駙馬就在這裡,是真的。”
“本宮現在就只問一句——你說駙馬他人在這裡,那他人呢?”成渝公主不為所動,事實上她一旦明白過來,也是個堅韌而強悍的性格,不會輕易被花言巧語所惑。
她再度揮揮手,示意僕婦們把雪鈴拖下去。
雪鈴狗急跳牆,抱著她的腿死活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聲哭喊,“公主,公主您信我,您要相信奴婢啊。至於駙馬去了哪裡,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走後,是榮安公主在這院子裡,啊——還——”
她說著,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扭頭看向一直靠在門邊,連存在感幾乎都找不到的廣泰公主。
廣泰公主碰見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惶恐的情緒,倉皇就要後退,奈何她彼時已經抵在了門框上,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可以避讓。
她不必像雪鈴那樣孤注一擲的盲目,明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把握了,怎麼也不願意再往裡跳。
“還有什麼?”秦菁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沒等雪鈴開口就搶先一步反問道,“你是不是還要說,廣泰公主當時也在這院裡,她也可以證明大駙馬曾經來過?還和本宮單獨在這屋子裡呆過?”
雪鈴的確是想這樣說的,但此時先機被人驟然佔去,卻是一時啞然,噎在了那裡。
秦菁淡然微笑,走過去在廣泰公主面前站定,款款說道,“那麼廣泰,就由你來說吧。你與成渝公主是親姐妹,想必是不會偏幫著本宮這個外人來欺瞞她的。”
吳子川不在這裡,而且連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我——我——”廣泰公主的神情有些怯怯的,緊緊貼靠在身後的門框上。
若換在尋常時候,她未必就會這麼沒定力,但是自從認清血泊裡倒著的那人是常海林時,她卻是已經六神無主。
此時此刻,她當真是巴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不見她,斷不想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去指證誰。
見她猶豫,曾氏也終於忍不住的走上前來,焦急道,“廣泰,有你皇姐和嫂嫂在這裡,自家人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講的?你倒是給句明白話,也讓你皇姐安心啊。”
她倒是壓根就沒往歪處想,吳子川雖然多才,但楚奕她也熟悉,而且二皇子私底下常和她討論朝中形勢,對於秦菁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