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就要去曹家把她給接出來了?是不是就要從曹晉榮手中奪一個妾過來了?是不是就要讓別人說我們楚家教養是怎麼回事,連別人妾都要覬覦?”楚亦瑤站了起來和他對看著,一抹凜然,“我今天扣是不該來到楚家信,扣是我們楚家顏面,扣是爹孃外名聲,怎麼,我錯了?你倒是說說看我楚亦瑤今天哪裡做錯了你要這麼興師問罪!”
“曹晉榮根本就不喜歡她,她那裡過一點不樂!”楚暮遠臉上一紅,卻依舊粗著脖子吼道。
“啪”一聲。
楚亦瑤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手心處傳來火辣辣疼痛,卻都不及她心中那些恨,她當即吼了回去,“那也是曹晉榮妾,他再不喜歡她那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楚暮遠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楚暮遠愣了那,一手捂著被楚亦瑤打過臉,看著她眼底濃濃失望,卻有無數線要纏緊他,狠狠纏繞,衝破著他理智。
“你還能說出這樣話,說我管著商行,說我管你書信,說我管你娶妻,你當我願意管你那些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我就一輩子都不嫁人了要和你爭這楚家家產。”偏聽偏信,她就是對二哥抱太大希望了,總以為只要知道後續事情,就能阻止二哥再像上輩子那樣,可只要第一件事情變了,下面事情都會變,鴛鴦不進門了,他就偷偷和她書信來往,商行如今沒有被二叔吞食,卻有人二哥耳邊說她越俎代庖管太多。
“你當真以為這楚家還和爹孃世時候一樣麼,二叔想方設法挖走楚家管事你知不知道,一旦楚家那些客源少下去,你以為還能撐多久,我倒要看看你那心心念念女子是不是願意跟著你過顛沛流離日子。”
“那也是我事。”楚暮遠直接打斷了她話,多是羞憤楚亦瑤揭穿了他還和鴛鴦聯絡事情,作為一個哥哥,就連起碼尊嚴都被妹妹嘲諷一文不值。
“你今天去曹晉榮家帶走她去私奔,那是你事,事後牽連到了楚家,那算誰事!”楚亦瑤想起那幾封信中訴衷心話語就覺得噁心,由始至終,那女人就沒放棄過想要到楚家,她控制不了曹晉榮,但她卻可以控制住二哥。
“你把信還給我,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楚暮遠不願再聽她話,再度開口問她要扣下信,彷彿回慢一會都會讓他撓心很。
“信我燒了。”楚亦瑤看著他眼底執著,無力席捲了全身,她癱坐了榻上,低下頭,眼眶發紅,她這做這麼多努力,到頭來二哥非但沒有理解,反而一味責備,那是他真愛啊,誰都阻攔不住真愛。
“你!”楚暮遠臉上憤怒讓他變得尤為猙獰,楚亦瑤抬頭,眼底淚水打轉,再無一抹倔強,只剩下濃濃委屈和傷心,她想起前世自己死那一刻,想起爹孃辛苦打拼下來楚家消失金陵,“二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我看你才是想逼死我才高興!”楚暮遠沒有被她這神情動容,低吼了聲甩手一拳砸了一旁架子上,轉身推門就出去了。
外面錢媽媽和平兒看到他臉上那絲毫未減怒意,趕緊進屋子看,架子上摔下了幾件擺設,瓷片碎了一地,楚亦瑤坐榻前,雙手緊緊拽著那塌下墊子,咬著嘴唇,無聲哭著。
“我大小姐唉,你和二少爺嘔什麼氣,你們可是親兄妹啊。”錢媽媽命平兒帶丫鬟進來清掃,坐到楚亦瑤身旁,看著她努力遏制樣子,自己眼眶也紅了起來。
“他哪裡還當我是親兄妹,他就沒把這個家放心上。”楚亦瑤一張口,哭聲就無法停住了,撲到了錢媽媽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奶孃,我心裡頭好苦。”…
很楚家上下就傳遍了二少爺和大小姐吵翻事,喬從安上下警告管嚴實了嘴巴不準到處亂說,可訊息還是走漏了一些出去,看戲人總是樂見事情越亂越好,平平靜靜有什麼看頭。
肖氏忙裡還能抽空去怡風院勸說慰問,順便又去了一趟程家看望有了身孕女兒,心情好和楚家陰鬱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而兩個當事人,一個還是照常進出去商行,一個窩了怡風院內整整兩天,半步都沒離開過。
第三天,楚亦瑤一大早出門,帶著寶笙讓阿川駕著去往沈世軒說那個村子裡看雕刻,上馬車時候楚亦瑤精神不太好,這兩日都沒怎麼睡,每當她躺下時候總是會想起前世二哥和鴛鴦種種。
“小姐,過去也有不少路,您先睡一會,到了我再叫您。”寶笙加了三床厚墊子扶她躺下給她蓋上了毯子,又拉開簾子吩咐阿川駕平穩些,回頭看楚亦瑤還沒閉眼,拿出了一包安神散香擱了枕頭邊上,“您可是答應了少奶奶會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