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還當真下嘴狠咬了他一口,趙穿悶哼一聲,覺得肩頭肯定留下了這蠻橫婦人的牙印。
“莫要離開我好不好?跟著我回去……我立你為王后……”趙穿低語懇求。
孟嫵一怔,他……趙穿……曾經總是俯視這世間一切的傾城公子穿竟也會低語懇求著她。
孟嫵不相信,她認為她聽錯了,微微地偏著頭,眸光定在這男人的臉上,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希望從中找出答案來。
然,映入眼簾是這男人兩鬢間的白髮,額間那幾橫明顯的抬頭紋讓他增添了幾許滄桑憔悴,才二十幾許的男人硬生生地讓人感到有三十歲餘的年齡。
他這是何時長出的白髮,記憶當中昔日的傾城公子是烏髮如瀑的翩翩美人……孟嫵心頭一悸,如水的眸光定定地凝視著那些斑白……
“為何?”孟嫵忘了自己剛才的掙扎,手不爭氣地朝那幾縷白髮伸了過去。
“想你想的……”趙穿低頭看向這終於想著他的小婦人,嘴角揚起,認真地道。
“胡說。”孟嫵立即縮回手,頭朝一旁側開,調開眼光,反駁道。
趙穿伸手將孟嫵的臉板正,讓她那雙若秋水般的眼眸裡只能有他。
“阿嫵,隨著我回去,好不好?”趙穿再次懇求。
果真是在求她的,孟嫵這才確定她沒有聽錯,漸漸的,漸漸的,唇角揚起,肩頭不住地顫著顫著;“撲哧”一聲她竟笑出聲來,直至笑著喘著;半晌才停住笑聲;偏著頭帶著笑意看向趙穿道:“然後立我為後……對也不對……”
“然……”趙穿鄭重點頭。
“然後,我為你生個大子,你立他為太子,是否?”
“然……”
“再然後,你納上許多美姬和公主為夫人……”
趙穿目光一冷,聲音冷洌起來:“何出此言……”
“你且放開我,我便告知。”孟嫵垂眸道。
趙穿緩緩地放開雙臂,鳳眸冷冷地盯著這不知所謂的婦人,咬牙切齒地道:“且道來……若是狡言巧辯……便莫怪我擄了你。”他倒要瞧瞧這婦人如何狡言將他的心狠狠地踩踏。
“秦國公主,你將置她於何地?”
“原來為此……”趙穿勾起唇角,“她不過一夫人爾……”
言下之意,秦國公主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夫人,你為王后就不要去計較了。
“哧”孟嫵哧笑出聲,“如此,君不如早日為天下霸主,坐擁天下美人……豈不快哉!”
聽到此言,趙穿感到一絲怒火從下蹭蹭往上衝,這婦人的心怎地如此堅硬,為何總是揪著這一點不放,封她為後,許她所出之子為儲君,這還不行……莫不成,她想著的是獨霸他一人,不許他納其他婦人……想到此處關節的趙穿頓時又怒又無奈。
“我不親近她們便是了。”趙穿強按怒意,用此生最大的耐心承諾:“這一生我只想獨寵你一人……”
“是麼!萬千寵愛集一身,那臣妾要謝過吾君慷慨,感激涕零,爾後此生無怨無悔……是也不是?”孟嫵說這話時偏著頭似笑非笑地看向趙穿,讓趙穿感到這婦人怎生是在嘲諷他。
“莫非你不喜……”趙穿冷下臉來道。
“然……”這婦人一臉的理所當然,目光堅定。
趙穿再也沒有耐心了,他堂堂一位丈夫,一位君王,如此放□段小心翼翼地求懇著一位婦人,已成千古奇談了。
“哼!當真是不識抬舉!”趙穿猛一甩袖,惱羞成怒,“說到底,你就是不願隨我回去。”
“然。”孟嫵移步走到門口,想將掩著的門開啟,請這男人出去,“如今,你我之國乃正爭戰敵國,恕嫵不能久留敵君。”
這婦人竟然趕寡人出去……趙穿怒不可謁,面孔鐵青,立即上前一把抓住這膽肥的婦人胳臂,猙獰地道:“這世間沒有寡人得不到的……”
越是得不到的,偏越想得到……他果真是如此想的……孟嫵的心一陣冰涼,到此時她竟然還對這位心存妄想,當真是不可救藥了。
“仇人,便是仇人……我不可能裝作什麼事皆未曾發生過……與仇人白頭偕老。”孟嫵使勁地甩著手,使勁地大吼,乾脆下重藥猛藥,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將她與他的糾纏徹底撕開、撕爛。
仇人……這兩個字如千斤重錘般狠狠地砸在趙穿的心臟上,將他的心臟砸爛、砸碎……
上一次也是這仇人兩字讓他放手,這一次又是這仇人兩字……
趙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