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仆地,血線蜿延。
“父親。”年少的獵人頓時眼眶赤紅,一人用獵叉拼死抵抗護著自己護著身邊的女童,另一人則舞起手中的獵叉不顧其他劍客的凌厲劍招,用力朝那名刺中人的劍客叉了過去:“還我父親命來。”
獵人們有些勇力,只可惜舞著的獵叉沒有章法,畢竟是劍客們武藝高強,人數上佔了優勢。一息間,這兩位年少的獵人左支右拙,鮮血淋漓。
護著女童的那個獵人被劍刺穿了小腿腹,他被迫單腿跪地,露出了女童駭得發抖的身軀。劍光就要毫不停滯地朝單弱的女童身上捲了過去……
然而就在眾人心懸一刻時,一條白花花的野豬肉從天而降,正巧打中那名使劍將刺上女童的劍客的臉。力道不重,但足可讓使劍者誤為暗器回劍一擋,女童化險為夷。
隨即,孟嫵操著一竿綠油油的長竹竿衝了過去,仗著竹竿超長的長度,劈頭蓋臉地朝劍客們橫掃過去,一寸長一寸強,一時間還真讓劍客們手忙腳亂。
孟嫵實在是冷眼旁觀不下去了,想著剛剛從那些純樸獵人交易過的物品,想著那個女童純真熱情地為她介紹山中的野菜,想著他們馬上就要很無辜地被惡人們變成一堆死屍,前世曾為刑警的她一下子激起了除暴安良,救人於危難的職業習慣,此刻的她以為她還是那個維持治安的小警察,何況她還看見了另一個人。
孟嫵很正義凜然地大聲吼道:“朗朗乾坤,豈容爾等暴徒在趙國屬國中當街行惡殺民,聶冒,仁者趙太子申之衛士者,還不快快與我齊同除暴安良。”
被點破了行跡的聶冒嘆了口氣,顯出身形,如煙般地疾奔而來,大喝一聲:“住手。”隨即,手中寶劍一揮,劍氣一蕩,四劍客使劍的手腕紛紛一麻,如火燒火燎一般,手中的劍幾乎都要拿捏不住了,四劍客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只要此人願意,他足已在三招內將他們統統擊倒。
四劍客相互對了眼神,明白彼此均都生出退意,他們可不想為了馬車裡的公主丟去了性命,他們只是奉衛候之命護著公主而己。瞬間,四劍客撤劍朝後退了幾步,按劍護在馬車兩旁便站定下來。
“為何退卻?”車中女子慍怒責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大公主,乃太子申之劍師聶冒出手相阻也。”為首的一位劍客稟告道。
馬車內沉寂了下來,片刻卻傳出一男子聲音:“嫣妹,入宮見父候要緊。”
“阿兄,嫣甚難氣平。”
男子沉聲道:“趙國勢大,連父王都需恭敬三分,何況你我乎!不可任性!驛者,驅馬。”
馬車轔轔駛了起來,一場殺人災禍就此揭了過去。
獵人當中有一人身受重傷,眾獵人千恩萬謝後,匆忙抬著傷者找醫館治人。面對著獵人千恩萬謝,孟嫵一味地只說他們是趙太子申的食客,是太子申的仁德讓他們如此做得。自此衛城的庶民們紛紛傳頌著趙太子仁德愛民。
然,駛動起來那輛馬車,車簾一掀,一位男子冒出頭來朝聶冒他們注視過來,那男子五官俊秀,略略微勾的鼻子卻讓人感到一種陰鬱。
“他是誰?”孟嫵低聲問著聶冒,她感覺到那男子的眸光掃向她時,略略頓了頓,似乎閃著一絲訝然。難道他認識她,或者是這身軀的原主人。
聶冒硬邦邦地應道:“衛國公子季。”然後凝神盯了一眼孟嫵,然後故意問道:“識得否?”
“啊!否!從無印象。”孟嫵閃爍著目光連忙否認,開玩笑!她怎能認識衛國公子,只是這聶冒有此莫名一問又是何意?孟嫵有些狐疑,千萬不要讓聶冒看出些什麼來,她有些懼意。
“聶劍師,小人剛剛一時情急直呼名諱了。”孟嫵轉移話題,不管是什麼時代,的確在大街直呼了上司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行徑,聶冒又是太子府中的頭等劍師,在一般劍客眼中就是大哥大的身份。
聶冒瞟了她一眼便道:“無妨。”
孟嫵沒底氣偏又努力裝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接著解釋:“所謂仁者無敵,以仁德得民心建得大功名者,先例無數。得民心者必得道。然則衛國乃趙國屬國,太子殿下以仁名而著稱,吾輩食太子之祿,應與其分憂,怎可任由治下百姓當街被殺!?聶劍師,小的皆因為太子仁名也。”
“如此。”聶冒眯了眯眼,眼底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除暴安良,這小兒胸懷仁義,有堂堂丈夫之風,又難得有此處處肯為太子維護仁名的念頭。越十五那小子也是自作多情,好好開解一番也就沒事了。原本對孟嫵的最後一絲厭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