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的手慢慢地貼進自己的小腹,仰起頭清亮的黑瞳望進他明晰的眼眸,“我不走!”
“雪傾,你怎麼這麼說不聽?”玿言庭急的一下子就慌了,明天他就會進宮去擔了所有的罪名,可是偏偏雪傾勸不聽。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她一字一句的堅定,讓玿言庭忍不住將她的身子轉正過來,小心翼翼地抱進懷裡。
“傻瓜……”
“玿言庭,求求你不要趕我走。”雪傾緊緊地揪著玿言庭的衣領,“求求你……”
玿言庭的手擱在她不盈一握的,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出事?為什麼偏偏要讓他有這樣一個雪傾?為什麼非要他逼著做出決定?
玿言庭看著懷裡的雪傾,雪傾,別怪我,千萬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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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間剛到,玿言庭就特別讓福伯待會兒端果子酒上桌。
確定了不傷身子以後,他才在酒水裡面放了能讓人昏睡的草藥粉。
“王爺,這樣真的可以麼?”福伯再三地確認,“會不會傷了小王妃的身子?”
玿言庭舒了口氣,“不會的,待會兒你端上去給雪傾,記得,千萬要讓她多喝幾杯!不然藥力不夠重。”
福伯看了一眼玿言庭,王爺是真的愛小王妃,狠下心下藥卻又不敢讓分量太深重。
反覆叮囑了福伯幾遍,玿言庭才轉身去正廳。
雪傾早已坐在了桌邊。
看著還未上菜的桌案,玿言庭擠兌著眉頭,“怎麼連糕點也不上?”
雪傾自是知道他關心自己,笑著將他按在座椅上,“我讓他們等你的,怕你忙太久,若是早端了,一定涼的快。”
玿言庭有些慚愧地偏過頭,看雪傾待他坐定才讓人將菜端上桌,心裡又是襲來一陣酸。
他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福伯,府裡還有果子酒麼?”
玿言庭的手緊緊地抓住雪傾的柔荑,“我們今晚好好吃一頓,明天一起面對!”
“嗯。”雪傾用力地點點頭,將福伯為自己傾上的酒湊到嘴前,“謝謝福伯!”
福伯看著雪傾一臉明媚的笑容,心裡直打鼓,明明知道自己做得不錯,可是看著雪傾俏笑的模樣,他又實在有些不忍心。
雪傾的。小。舌。舔。了一下沾著甜酒的唇角,“福伯,這酒釀的真不錯!”
“王妃,再來一杯?”福伯再一次為雪傾斟滿。
一杯、兩杯、三杯……
玿言庭看著雪傾將摻了藥草的酒一杯杯飲下肚,眼裡酸酸的感覺越來越重。
“我……”十來杯喝下去,雪傾的腦袋襲來一陣暈眩。
她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玿言庭,“這酒……”
“雪傾,對不起……”玿言庭撇過頭,不去看雪傾漸漸迷濛,卻滑出淚光的眼眸。
藥勁兒襲來,雪傾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越來越沉,像是陷入泥沼一般,讓清醒無法自拔。
終究雪傾還是抵不過地睡了過去。
“雪傾……”玿言庭俯下身,在她的鬢角落下清淡的一吻。“福伯,叫清風備馬!”
“是!”
玿言庭將雪傾打橫抱起,送出府,親自將她送入馬車,“清風,走吧!”
“王爺,那你……”
“刑駿逸是不會公然對我如何的!”
清風頷首,馬鞭一揚,“駕——”
暗夜之中,寧靜的街道上,飛馳的馬車劃過暮夜的寂靜。
夜風沙沙地吹起一陣又一陣的風沙,繾綣起的沙塵在車尾捲起一道又一道的弧度和光華。
月光之下是隱隱湧動的暗湧。
【230】宮心計⑥多少樓臺煙雨中
【230】宮心計⑥多少樓臺煙雨中
馬車一路行駛著出了城,鈴鈴咚咚的馬車鈴子一路搖搖晃晃,發出清脆的聲音。
“停……”車裡傳出雪傾迷迷糊糊的聲音。
清風眉一緊,瞅了一眼周遭,車已行了很遠,應該是安全了。
“停……快停……”車裡傳出一陣虛弱的擊打聲,雪傾用虛癱的身子狠狠地往馬車的內壁上衝撞,“停……”懶
“籲——籲——”清風一拉韁繩,將馬勢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