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了什麼,罌粟用力的推開花炎哲。
這張唇,剛剛吻過了於夢瑤。
舅舅何時變得如此大膽了。
花炎哲沒有料到罌粟會突然推開他,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了,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罌粟本想下床扶起花炎哲,但一想起花炎哲和於夢瑤接吻的畫片,就固執的扭過頭,不去看他。
他不顧廉恥的吻了她,換來的竟是她不屑一顧的將他推開,然後,別過頭,連看他一眼,也覺得是多餘了麼?
心,越發的疼痛。
果然,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那個時候,罌粟才六歲,他怎麼能奢望,罌粟會把兒時的話,當真?
兒時的話,是戲言吧!是他一個人,堅信了七年的戲言。
到底,自己在奢求什麼?
花炎哲自己也不知道吧。
他只知道,罌粟生病,他會心痛。
罌粟哭,他也會心痛。
可是,罌粟開心的時候,他也會跟著開心。
罌粟闖禍的時候,他會想一力替她承擔。
這,這都算什麼?
是帝后哥哥說的愛麼?是愛麼?
他不懂,如今,他似乎也不想懂了。
“呵呵。”花炎哲自嘲的笑了笑。
撐著疲憊的身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小皇女,臣失禮了。”
小皇女?臣?
罌粟的心,像是被用什麼狠狠的揪著般,疼的她,喘不過氣。
他,叫她小皇女?
他,自稱臣。
十三年,這是第一次吧。
舅舅,你當真什麼也不肯解釋麼?你當真要如此的拉開我們的距離麼?
罌粟的心,五味雜。剛剛才吻過她的男子,此刻,卻如此卑微的站在她面前,和她賠不是。
只是罌粟,明顯忘了,是她自己推開花炎哲的,是她,從炎哲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
炎哲,又好的到哪裡去?
他的心,比罌粟的心好要痛個百倍。
那句小皇女,那句臣,他只是懷著希望,想要再試一次,試試她的心。
她卻沒有任何的防抗,原來,在她的眼裡,他只是一個臣子罷了。
罌粟的沉默,更堅定了炎哲的想法。
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花炎哲向罌粟盈盈一拜,“臣不打擾小皇女休息了,先行告退,改日,定當帶上禮物,前來謝罪。”
不待罌粟回話,就迅速的逃離了她的視線。
他怕,怕自己在她面前多呆一刻鐘,眼淚,就會忍不住的掉下來。
給讀者的話:
糾結!糾結!
宮廷卷25
罌粟只覺得,眼前一抹紅色飄過,花炎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寢宮。
太陽從東邊緩緩的升起。
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滿了整個皇城。
少許陽光,透過窗戶,撒落在罌粟的身上。
分明的溫暖,卻讓她感到倍加的寒冷。
心,涼了。
雙手緊緊的拽著床單,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這次,罌粟沒有哭出聲音。
只是靜靜的,靜靜的流著眼淚。
眼淚滴在床榻上,綻開了憂傷的花朵。
這輩子的眼淚,似乎都在這一刻流光。
小文推開宮殿的門,足步的香罌粟靠近。
“奴才參見小皇女。”
尖細的聲音,帶著少許疼惜。
沒錯,是疼惜。
小皇女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妹妹般。卻只能放在心底,因為他只是個奴才,不配。
可是,他卻深深地記得,小皇女七歲那年,所說的話。
如果當時沒有小皇女,他,小文,怕是早就見閻王去了。
不,那個時候,他不叫小文,叫狗子。
那年,花罌粟七歲。
風華宮外的荷花池裡,一位長相清秀的宮人,赤裸著身子,站在裡面。
清晨的池水,冷的讓他發抖,蒼白蒼白的臉,一絲血色也沒有。
單薄的嘴唇,凍的發紫。
露在池水外面的上半身,佈滿了像是用鞭子抽出來的疤痕。
荷花池旁,圍了一群宮人,紛紛幸災樂禍,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