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固執、這麼倔強的一個孩子,卻讓駱夫人感到了心痛,她現在只想和駱靈調和好關係,對駱靈的意見,基本上都是順從,聞言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就依你,菊蕊,此事休得再提。”
菊蕊蒼白著臉退下,暗悔自己時運不濟。駱夫人最為護短,對她來說,這後宅裡的一切,女兒最是要緊,早知道應該先和駱靈提過,只要駱靈覺得好了,駱夫人定不會反對,可惜菊蕊不敢。
駱靈離開的時候,點了菊蕊送客,到了無人處,她停下對菊蕊說道:“我不是駱慧,我的任何事,不希望他人插手。”
菊蕊驚得跪倒在地:“對不起,四小姐,奴婢……奴婢沒起什麼壞心。
“若你有壞心,就不會留你在這兒了,你不用緊張,”駱靈示意輕央扶起菊蕊,“梅姨娘身邊那個眉兒我都沒怎麼的就放她出府了,你當年也不曾做過什麼,說起來我還要謝你,當初病重,命懸一線,我的丫環還是找你才告之了夫人,及時請了大夫為我治病,你是下人,為主子做事,儘自己的忠心,那是沒錯,你心地不壞,我都知道,以後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見著我不用戰戰兢兢的,只是凡是我的事,你可以告訴我,可以問我的意見,但絕對不要私自摻和!”
“是!四小姐,奴婢記住了。”菊蕊怯生生地答道。
駱靈點了點頭,帶著輕央走了,菊蕊呆呆地看了她背景半晌,抹了一下眼淚,自回去了。她看得出駱靈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自己只有按照她說的做,在這府裡行事,最好就是多看少問少說。
在一片流言蜚語中,駱府迎來了大少爺駱平的迴歸。
駱平是唯一一個給過駱靈溫暖的人,在這四年裡,兄妹兩個還一直通訊,儘管那信有時好幾個月才得一封,但是互相的情況大概都瞭解了。所不同的只是駱平的信中說的很多,似乎想讓這個困守尼庵的小妹妹見識一下外面的精彩,他什麼都寫得很細,而他在信中提到的東西,例如好吃的、好玩的,也會託人帶一份給駱靈,只不過過了駱慧的手,到了駱靈那裡基本就沒了
駱靈給駱平的回信則很簡單,開始都是讓人代筆,後面才是她親自書寫,她歪歪扭扭亂寫一氣,駱平每次都能找到理由誇她,直到後面,見她一手娟秀字跡,更是連自己都誇上了,直說自己第一次見到駱靈寫的字,就知道她日後定然會寫得這麼好。
對於駱平,在駱靈的印象中還是那個十九歲的溫潤青年,唇絆帶笑,總是那麼地溫文爾雅。
不過再次見面,卻讓她吃了一驚,記憶中的白面書生不見了,唇上留了兩撇小鬍子,修得整整齊齊,臉被南方的陽光曬黑了,身子也比先前壯實,整個人變得更加沉穩。
他與駱端誠說話時,不像父子,倒像是兩個同僚在談事情。駱靈微微有些失望,將視線轉向嫂嫂陸春娘,陸春娘挺著個大肚子,據說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柔,從說話的聲音,到行為舉止,甚至連長相也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顯得有些富態。
駱靈這個小姑子的事,陸春娘聽駱平提過很多次,賺了她不少眼淚,尤其她懷了孩子,更加體會到這其間的辛酸,心中更覺駱靈可憐。先前駱靈未進屋時,駱端誠夫婦已經說了她的事,陸春娘聞言,少不了又是一番唏噓。
見駱端誠與駱平一直在講話,陸春娘坐在那裡,微笑著一動不動,駱靈站起身來。她的舉動驚醒了沉浸在談話中的兩人,駱靈道:“父親,你與哥哥說話,不如我帶嫂嫂先下去,四處看看。”
駱端誠點頭同意,捻著鬍鬚道:“你去吧。”
駱靈衝駱平笑了一下,去到陸春娘身邊,伸手扶她起來:“嫂嫂,我們走吧,我領你四處看看,你們走了幾年,家裡好些地方都變了樣。”
陸春娘早就坐不起了,出了門來,感激道:“謝謝你,四妹妹!我還真怕你就這麼拉了我出來,被公爹責怪呢。”
聽說陸潛家裡規矩挺嚴的,看陸春孃的行為舉止就知道此言不虛。駱靈笑道:“不要緊的,現在天大的事也沒有你肚子裡這個大,這可是侯府的長孫、未來的小侯爺呢!”駱端誠這個侯爺並不普通,乃是承爵三代的,所以他的兒子、孫子都能做侯爺,再往下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陸春娘聞言道:“四妹妹別亂說,給人聽到不好。”
“長幼有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有什麼不好的?”駱靈笑道。
陸春娘與這個小姑子一見投緣,也不瞞著她,說道:“你忘了,你還有個三哥呢,他也是嫡出,將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