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南成遠主理兵部,協理戶部禮部,欽此。”
南成遠接過聖旨,問傳旨的太監,“兵部出什麼事了?”
“這……成親王,皇上還有一道口諭,請你乘坐天子鑾駕進城入宮。”
“皇上可真有九五至尊的氣度,可惜我不敢僭越,以免背上大不敬的罪名。”
“回成親王,這是皇上的意思。”
“本王主理兵部,戶部由誰主理?”
“回成親王,戶部由滄親王主理。”
“很好,把鑾駕撤掉,否則本王不進皇城,繼續四處遊玩。”
沒等太監傳令起身,江雪就站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看著威威赫赫的天子鑾駕,搖頭一笑。聽太監說南宇滄主理戶部,她心頭一震,又是冤家路窄。
江雪扯了扯南成遠的衣袖,給他使的眼色,說:“成親王,小女粗陋,沒見過天子全副鑾駕,不如讓小女借光開眼,馬車太硬,就讓鑾駕送我回慕容居吧!”
南成遠會意一笑,說:“好,就讓你長長見識,摘掉兩對宮燈。”
皇上擺出屈尊的姿態拉攏南成遠,一定是兵部有了棘手的問題,非南成遠不能解決。他強硬拒絕,不給皇上面子,反到會引起皇上疑心,引發朝堂駁斥。
既然皇上誠心屈尊,不防讓他把九五至尊的尊嚴屈就到底。不但九珠親王能坐天子鑾駕,一個被罵為奸商、低人幾等的女子也可以享用皇上的鑾駕。摘掉兩對宮燈,等於自降一級,御史言官也不會因此風評非議。
三十二抬的大轎子寬大合適,四面輕紗遮掩,華麗朦朧。轎內有一張軟榻,可躺可坐,軟榻下面還有兩張腳榻,轎內寬敞,可供幾人站立伺候。
江雪坐進寬大的轎子,倒在軟榻上,南成遠坐進轎子,吩咐起駕。他本想拉起江雪,與她並肩坐在軟榻上,江雪伸出指甲衝他比劃了幾下,示意他坐到腳榻上。南成遠無奈,坐到腳榻上,擺出嬌媚的姿態,頭靠在江雪小腿上磨蹭。
“你的姿勢很象男寵。”
南成遠衝她大拋媚眼,輕挑手指,嬌笑說:“多謝姐姐寵愛,不如今晚……”
“哎呀!噁心死了。”
江雪一把推開他,坐直身體,給他讓出半面軟榻。南成遠與江雪並肩坐到軟榻上,拍了拍她的手,透過輕紗,眺望前方,眼底譏誚清亮。
與心愛的女子並肩高處,俯視天下,接受臣民三叩九拜,尊貴威赫無以比擬。這種生活只要他想得到,就觸手可得,可威風八面時,南成遠總覺得心底的長堤好象缺了什麼。缺口慢慢擴大,直到有一天,會坍塌成廢墟,將他徹底毀滅。
江雪會意一笑,衝南成遠眨了眨眼,臉上譏諷欲漸濃郁。此時,手握南日皇朝兩成財富的慕容玖是女子的訊息只在小範圍流傳,她覺得威懾力不夠。
所以,她借南成遠的光,坐進天子鑾駕,讓威風八面的儀仗擺駕慕容居。明天,慕容玖是女子,且與成親王並肩乘坐天子鑾駕回慕容居的訊息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引起朝堂江湖一片譁然。這對慕容商會、對慕容玖都是免費的宣傳。
低調只屬於那些隨時都可以高調的人,無疑,她是隨時都可以高調的人。她富可敵國,在短時間內創辦慕容商會,成為四大鉅商之一。她向葉家宣戰,葉青濃不敢露面,剪羽而歸。她結交北野氏,威名早已傳遍中天大陸,朝野稱頌。
她扶危救困、慷慨解囊,出錢出力替朝廷救助災民,比皇子王孫、名門權貴更得民心。她明繳稅賦、暗喂貪官,是朝廷的衣食父母,是半數貪官的財神奶奶。
有姓手機、身份低微的沐家九小姐,受盡冷落白眼。因對家族無益,被迫嫁給死人,最終被逐出家門。她隱忍太久,太過低調,簡直都低調到了泥土裡。事到如今,她無所畏懼,身份公開,她還要大張旗鼓公告天下。
到了慕容居所在街道的街口,她讓鑾駕停下,不用抬她到門口,這樣的效果會更好。大轎落下,奏樂未停,立刻引來眾多百姓圍觀,滿街譁然。太監上前扶她下轎,她以目光拒絕,甩開太監的手,搖著扇子,大步下轎。
南成遠站在轎門口,高聲說:“慕容玖,本王派來一百高手侍衛晝夜保護你,一天一萬兩銀子的保護費,這對於慕容商會只是九牛一毛,你……”
江雪很優雅地掏出南成遠給她的百萬兩假銀票,很慷慨地甩給太監,讓太監遞上,說:“小女預付王爺面值一百萬兩銀票一張,請王爺收好。”
南成遠坦然淡定地接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