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皇子下來。”
“誰敢?”嶸兒沖走近的宮人比劃長劍,又在大皇子胳膊上劃出一道很深的血口子,怒問:“他是哪門子的大皇子?誰證明他是大皇子?”
南宇滄上前兩步,衝嶸兒招手道:“嶸兒,放下劍,過來,當心朕罰你。”
“就不,他是假冒的大皇子,為什麼要認他?”
“放肆,來人,把太子帶出去,把大皇子放下來。”
嶸兒的劍比在大皇子的胸口,說:“你們再敢上前,我就殺了他。”
於大人見嶸兒和南宇滄對峙,連連磕頭,懇求道:“皇上,僅今日一事,就證明太子不孝不悌,不能堪當儲君大任,臣請求廢太子,臣……”
“咚”的一聲,一棍打來,於大人話沒說完,腦袋上就開出了血花。絳兒晃著棍子嘿嘿直笑,眾人都嚇了一跳,內侍圍在南宇滄身邊,侍衛撲過來抓絳兒。
“哥哥,他們欺負我。”
“都躲開,誰敢抓他?”
嶸兒撞開侍衛,把絳兒拉出來,護在身後,與侍衛冷臉對峙。南宇滄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掐著前額,遮住臉,眾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敢妄動。黃公公使了眼色,侍衛退下,院內空前沉默。於大人捂著腦袋上的血洞,不敢動彈,其他官員都低著頭,不敢再口。大皇子拼力掙扎,仍掙不開繩鎖,臉上透出絕望的恐懼。
劉蘊儀跪在門內,瞟著南宇滄,幾次瞅機會想出來說話,都被卓林一根棍子擋回去。她很清楚,無論大皇子如何打罵她,侮辱她,她都是大皇子的人。主子被踩下去,奴才結局如何可想而知,母儀天下的夢只能下次穿越再接著做了。
南宇滄做為頗具雷霆手段的君主,卻救不下大皇子,威嚴盡失。太子公然抗旨不遵,頂撞君父,而皇上卻絲毫沒有要懲戒的意思。大皇子認祖歸宗,人們認為太子失寵,面臨被廢。此時,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皇子不過是一個插曲。
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黃公公碎步迎出去,盞茶功夫,又折回來。南宇滄抬起頭,看到黃公公點頭,知道事情已妥,凜然冷笑。
“來人,為大皇子鬆綁。”
“他不是大皇子,他是假冒的,假冒皇親欺君是死罪。”嶸兒見南宇滄態度強硬,心裡更加委屈,哽咽幾聲,撲到南宇滄腳下,哭喊:“父皇,他不是……”
南宇滄拉起嶸兒,擦去他臉上的眼淚,低聲斥呵:“不許再胡鬧。”
侍從解開大皇子身上的繩鎖,扯掉他嘴裡的布團,扶著他過來謝恩。大皇子站立不穩,癱倒在南宇滄腳下,嘴裡嗚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南宇滄安慰了大皇子幾句,吩咐宮人好生照看。宮人扶著大皇子回宮室,從嶸兒身邊經過,大皇子突然向嶸兒撲去。嶸兒倒地,拼力反撲,兩個人滾打在一起。
黃公公剛想指揮侍從分開他們,瞥到南宇滄沒有要阻攔他們打架的意思,忙退到一邊觀戰。幾個官員直愣愣地看著,心裡敲著鼓,不敢多言半字。
“哥,接著。”
絳兒從靴子裡撥出一把短匕,扔給嶸兒,在一旁看熱鬧。大皇子不懂武功,力氣也沒嶸兒大,雖說先發制人,卻很快就被嶸兒制服了。嶸兒抄起短匕,直刺大皇子的胸口,熱血噴出,大皇子的身體搐動幾下,頭歪向一邊,身體也挺直了。
黃公公探了探大皇子的鼻息,向南宇滄稟報大皇子已死。南宇滄一掌拍到椅子上,瞪著嶸兒,面沉如鐵。太子手刃親兄的罪名成立,眾人都摒住呼吸,小心翼翼等待南宇滄裁奪。嶸兒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怔怔站起,全身不由顫抖。
“噢噢噢,太好了,哥哥終於把這孬種給殺了。”
南宇滄的眉頭抽了抽,厲聲呵道:“來人,把太子關進暴室。”
侍從圍上來,要抓嶸兒,絳兒和卓林把嶸兒護在身後,與侍從對峙。見他們要來真的,絳兒推著嶸兒後退幾步,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嶸兒臉色臘黃,第一次殺人很害怕,此時卻不容他多想,關進暴室更難受,還會連累絳兒和卓林。
“父皇、父皇——”嶸兒撲跪到南宇滄腳下,扯著他的衣襟哭喊:“父皇,大皇子不是皇室血脈,兒臣有證據,求父皇讓兒臣證明,求父皇開恩。”
南宇滄一腳把嶸兒踹倒在地,怒問:“孽障,你如何證明?”
“父皇,我……嗚嗚……”
嶸兒長這麼大,從沒捱過打,不只南宇滄,連授課的師傅都很少訓斥他。突然出現一個與自己爭寵爭位的人,他捱了打罵,心裡自是委屈。親手殺死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