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鈺也掙扎呵問:“南宇滄,你憑什麼抓我?證據呢?”
“滄親王,沐氏的萌恩堂是開國皇帝所賜,不是你怨意胡鬧的地方。”
“想要證據是吧?哼!那本王就讓你們看看沐宸鈺夠不夠死罪。”
南宇滄從袖袋裡掏出一份契約,走到沐乾柱等人面前,開啟讓眾人仔細看。
沐宸鈺大吃一驚,這是他買賣糧食的契約,交給羅掌櫃保管,怎麼會到南宇滄手裡?看來南宇滄已經在慕容商會安插了內線,掌握了他的言行舉動。
他要買五十萬擔糧食到漠北,供給南成遠的兵馬,安撫軍心,儲存實力。為了弄到糧食,郝琳達隨意編了一個名字,冒充漠北商人跟他簽定了這份契約。
南日皇朝有規定,糧食不允許私人販賣出關,必須由戶部掛牌商人統一操縱。燕南詢是南宇滄的人,不會給他們出具通關文書。他本想把糧食運到塞北再想辦法,不成想,糧食還沒起運,就被南宇滄發現了。
“皇朝典法有現定,糧食不能私販出關,這是其一。其二,本王查過漠北所有與皇朝有生意往來的商人,根本沒有多莫達(郝琳達編的名字)其人。沐宸鈺要把五十萬擔糧食運到北地做什麼,本王不想妄加猜測。但是,南日皇朝連年災荒,糧食急缺,他還要把糧食賣到漠北,難道這不事關國家興亡、朝廷安危嗎?本王去年就跟慕容商會訂下了今年的糧食,他居然還敢倒賣,這不是死罪嗎?有這分契約和正在裝車的五十萬擔糧食為證,還不足以把他打入死牢嗎?”
眾人看到契約,又聽南宇滄說明情況,都無話可說。沐宸鈺也知道此事敗露,他死罪難逃,他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只是掛念郝琳達,辜負南成遠的重託,也很自責。他沒想到慕容商會早有內鬼,沒有提防,只能暗暗埋怨自己失誤。
“帶走。”
面對沐乾柱等人擔憂和責問的眼光,沐宸鈺愧疚不安,自責更深。他向前走了幾步,甩開侍衛,轉身給沐乾柱和沐容初下跪磕頭,神態平靜。行完禮,他沒有解釋、沒有安慰,不用侍衛刀逼劍押,大步向外走去。
加冠禮突遭變故,小候爺轉瞬間成了死囚犯,沐家上下憂心仲仲。沐容初強顏歡笑,送走賓客,又安撫了哭成淚人的花太太,囑咐好管家,才到崇威院。
沐乾柱靠坐在暖閣的軟榻上,閉目思慮,飽經滄桑的臉上佈滿憂豔陰憤。太子坐在軟榻一旁,沐宸霆垂手側立在軟榻後面,沉默不語,唉聲嘆氣。
“父親,這件事……”
“唉!宸鈺做的事我們一無所知,我猜這五十萬擔糧食是北梁三皇子要買,宸鈺只是做中間人。三皇子勢力壯大,對我們利弊兼有,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要不要救宸鈺呢?”
“肯定要救,怎麼救?容我再想想。”沐乾柱爭開眼睛,掃了太子一眼,吩咐沐容初說:“替我送太子殿下,該說的我也都跟太子殿下說了。”
“是,父親。”
太子見沐乾柱下了逐客令,知道他們有要事商量,忙起身告辭,態度恭敬。沐乾柱已經跟他講明局勢,並承諾沐家全部勢力一心一意支援他。有沐家支援,還有花家殘存的勢力以及太子的身份,一定能勝過南宇滄,他信心滿滿。
沐容初回到暖閣,譴退沐宸霆,給沐乾柱奉茶,等待訓話。沐乾柱剛要開口,沐府後花園響起低沉的牛角號,這是沐家死士的暗號,他們帶回了重要訊息。沐容初忙起身,親自到後花園,引著死士沿小路到崇威院。
黑衣死士給沐乾柱行禮之後,拿出一隻木盒開啟,呈給沐乾柱,木盒裡裝著一些黃色的布屑。死士詳細講明布屑的由來,沐乾柱父子大驚失色。
“這麼說這些布屑就是先皇的遺旨了,果然在青芷院,沒想到落在九丫頭手中。我看錯了南成遠,沒想到他這麼沒有雄心報負,到手的皇位都不要。”
沐容初想了想,問:“有南成遠和九小姐的下落了嗎?”
“聽說已經死了,有人在甲子風流林外面的密林裡看到了他們的屍體。”
“已死的人就不要去管了。”沐乾柱讓死士下去休息,拿起木盒,仔細撥弄裡面的布屑,“當今皇上竊取皇位近二十年,日夜不安。他以為遺旨在沐家,又懷疑在南宇滄手中,所以才顧忌沐家,縱容南宇滄。你找能工巧匠將遺旨拼好,有這份遺旨在手,南宇滄的末日就到了,他竟敢挑釁沐家,真是自尋死路。”
“有遺旨在手,可以先把宸鈺救出來。”
“救宸鈺不著急,南宇滄一時半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