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御一臉戒備地掃了南宇滄一眼,陰森的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說:“你做得很好,明日早朝,朕會向臣工宣佈,加封你為七珠親王。”
“多謝父皇。”
“不用謝了,你跪安吧!”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告訴你。”
南承御警惕皺眉,怔了怔,說:“你說吧!”
南宇滄拿出一條明黃綾綢,衝南承御晃了晃,嘻笑著說:“我那份遺旨是假的,沐乾柱手裡那份才是真的,先皇沒有讓你襲位二十年,再禪位給南成遠,而是直接讓南成遠繼位。我利用一份假遺旨,借你的手廢掉了太子,逼反了花家餘勢和沐家。我會收拾殘局,將他們盡數剷除,父皇不必憂心。”
“哼!朕早就知道你手裡的遺旨是假的,太子早有不軌之心,藉此機會廢掉他正合適。假遺旨寫明皇位傳弟不傳子,早已公佈天下,你以為廢掉太子,你就能得到皇位嗎?你給太子設圈套,卻沒想到會套住你吧?”
“早就想到了,父皇派飛豹營傾巢出動,不惜一切代價,剿殺南成遠,不是正在為兒臣清除障礙嗎?當然,你也是為自己,想多做幾年皇帝。”
南承御龍顏大怒,瞪著南宇滄呵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宇滄不緊不慢,冷笑寒涼,沉聲出語,說:“父皇,當年你奪嫡失敗,早知先皇不會把皇位傳給你,你就勾結關如玉、花以安毒死先皇,弒君殺父,把皇位竊為己有,可謂不忠不孝。若不是南成遠命大,恐怕早死在你手裡了。”
“哼!你知道又能怎麼樣?”
“哈哈……不能怎麼樣,兒臣只是想讓你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南承御臉色大變,驚懼恐慌,向龍床裡面靠去,問:“你、你想幹什麼?”
“呵呵,父皇是聰明人,皇宮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京城也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放心,我不會殺你,只是想讓你擬一份退位詔書,平定江東、西南和塞北三地的戰亂。傳弟不傳子的遺旨已經公佈天下,但南成遠此時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經死在飛豹營的劫殺之下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可以暫坐皇位,替你執掌天下,如果有一天南成遠真能回來,我再把皇位讓給他,你覺得怎麼樣?”
“你、你休想。”
南宇滄沉下臉,一把拉住南承御,陰狠冷笑,厲聲出語,“如果你非逼我,我只能替先皇報仇了,說你暴病而斃,沒人會懷疑,也沒人敢懷疑。你在位十八年,朝廷腐敗,國庫空虛,三大家族猖狂橫行,民不聊生。你還想在皇位上耗下去嗎?你想耗到南日皇朝的基業全毀在你手裡嗎?我警告你,別逼我。”
“你、你、你大逆不道,你……”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想殺你,別逼我,你連先皇都敢殺,不比我更大逆不道嗎?”南宇滄鬆開南承御,冷笑幾聲,問:“蔣公公,寫好了嗎?”
“回皇上,寫好了,玉璽也蓋上了。”
南宇滄接過聖旨,念道:“罪己詔:朕治家無方、治國無能,導致太子叛亂,禍及無辜百姓。朕在位十八年,朝廷黑暗,黨派橫行,乃至民生疾苦。朕含淚泣血,頒下詔書,即日退位,從此閉門思過。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朕幾經思慮,決定傳位皇四子南宇滄,望其勵精圖治,再創南日皇朝輝煌盛世,欽此。”
“你、你們……”
“來人,伺候太上皇早點安歇。”
“是,皇上。”
兩個粗壯的太監拉起赤條條的南承御,給蓋上一條薄毯,把他從龍床上抬下來。南承御掙扎呵罵,被南宇滄一掌打昏,太監把他抬進密室。
第二日早朝,皇上的罪己詔頒下,朝廷震驚,滿城譁然。南宇滄並沒有急著登基,而是沒日沒夜宣召臣子商量平叛大事。直到將太子一派及沐家、花家參與叛亂的人員全數輯拿歸案,關進大牢,交給刑部會審,他才鬆了一口氣。
太子叛亂的風波基本平息,幾位朝廷重臣聯名上書,請南宇滄登基。他才勉強同意,又以國庫空虛為由,告戒禮部一切禮數威儀從簡。
他登基之後,責令各部拿出振興皇朝的方案,互評互議,經他深思熟慮,頒下執行。原本不看好他的臣子見他不計私利,憂國憂民,全力為朝廷打算,也盡除芥蒂。短短几天,朝廷風氣大改,君臣大有上下一心、共振皇朝之勢。
新皇登基,後位空懸,冊立皇后又成了朝堂熱議的話題。新皇還是滄親王時,正妃就已被廢,皇后的人選成了朝堂各部最為關注的話題。
洛氏家族是南宇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