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爺,大太太去滄親府喝喜酒了。”
“那就讓二太太帶幾位側夫人出迎,沐家接連喜事臨門,要好好熱鬧一番。”
“父親,這、這欺人太甚了,這是對沐家的侮辱,這……”
沐乾柱冷笑幾聲,陰沉出語,說:“你要記住,凡事從理法著手,會有另一番天地,這是天下皆通的道理。柳姨娘是慕容玖的生母,是沐氏族長新收的義女,不再是你的妾室。九珠親王登門提親,這是給沐氏家族面子,你還不明白嗎?”
沐容初喘著粗氣,臉色鐵青,囁嚅半天才說:“兒子明白,全憑父親安排。”
“管家,開啟大門,集合全部院丁更衣整裝,門外列隊,你們隨我出迎。
眾人齊聲應籤:“是,老太爺。”
沐府門前衙道寬敞,為方便黎駕來往,大門兩側和對面都有大片空場地。硃紅色的大門開啟,門口玉獅杜起紅綢,百名青衣院丁門口列隊。
前來開路的差衛來到沐府門口,檢查衡道兩面的情況,分雜湊隊護衛。
二百輛裝滿黃金的推拉車排列在沐府門口,佔滿空場和街道的兩邊。
沐乾柱父子帶下人迎到大門口,看到二百車黃金,不由震驚。南日皇朝首富的威風果然不同凡響,即使皇朝第一家族,也被成堆的金條壓住了氣勢。商人地位低賤,面對商人甩出的金銀,高高在上的名門貴胄照樣瞪大眼睛,目露貪婪。
南成遠和柳維信走在前面,二人下馬之後,馬匹被牽走,江雪和楚易的馬才走過來。柳維信陪著笑,上前給沐容初父子施禮,南成遠後退幾步,很自然地扶著江雪下馬。楚易下馬之後,衝江雪點了點頭,幾人相視一笑,緩步上前。
沐乾柱帶著兒孫迎上來給南成遠施禮,態度恭敬,“參見成親王。”
“沐候爺快免禮,這裡沒有成親王,只有媒人。”南成遠謙笑幾聲,拉著楚易近前,說:“本王聽說沐候爺新收義女一名,溫厚賢良,與本王楚姓義兄年齡相仿,就動了保媒的心思,還請沐候爺玉成佳偶,本王感激不盡。
“草民楚易參見沐候爺,見過沐公爺、沐大人。”
楚易上前兩步,給沐乾柱父子行禮,又做了簡要的自我介紹。沐乾柱滿眼精光打量著楚易,憑多年觀人的經驗,他知道南成遠這位異姓兄長定有來歷。
“楚先生免禮。”
江雪沒有給沐乾柱父子斯匕,她背手立於一旁,淺含清笑,冷眼旁觀。
今天南成遠是媒人,自然由他唱主角,她暗中指揮謀劃即可。
逼沐家認妾為女,本身就是交換,不代表她原諒了沐家。今日厚禮重金上門提親,本身就是對沐家的侮辱和挑釁。她之所以請南成遠出面,因為沐家不敢不給南成遠面子,她要借九珠親王的氣勢壓制沐家,從而順利辦成這件事。
南成遠微微一笑,眼底飽含譏消,說:“本王第一次做媒,不清楚其中的頭緒,本王常聽人說媒人要吃兩邊,一直不明白什麼意思,沐候爺明白嗎?”
“老臣明白,王爺登門保媒是沐氏一族的榮幸,好事一成,臣必厚謝王爺。”
“哈哈……沐候爺太客氣了。”
“王爺提攜大恩、保媒大義,老臣一家銘記在心,多謝王爺,王爺請進。
南成遠從楚易手裡接過禮單,遞給沐乾柱,說:“這是楚兄為令嫂準備的聘禮,請沐候爺過目,楚兄是鄉野俚人,不懂置辦聘禮的現矩,還請沐候爺見諒。”
沐乾柱掃了江雪一眼,他不知道楚易的來歷,但他知道能有財力置辦如此厚禮之人非慕容玖莫屬。媒人上門,聘禮送到,這門親事由不得他不答應。沐乾柱很清楚,在江雪逼他認妾為女的時候,重金下聘就在計劃之中了,嫁女求和,一舉多得,本是皆大歡喜之事,只是楚易的身份令他疑慮於心。
“王爺折煞老臣了,如此厚禮重金,老臣受之有愧。”
“沐候爺見笑了,楚兄傾盡所有,重禮下聘,足見城意,還請沐候爺王成美事。本王聽說名門士家婚嫁自有禮數,聘禮和嫁妝等同最好,可有此現矩?”
沐乾柱身體一顫,強壓想咬南成遠一口的衝動,陪笑說:“確實有些現矩,名門士家自有風範,老臣定會念及王爺苦心,隆重嫁女,王爺請,楚先生請。”
江雪啞然失笑,不得不佩服南成遠精於算計和直截了當的處事方式。她重金下聘,本想壓制沐氏的威風,出一口惡氣,讓老孃也能揚眉吐氣。
金銀厚禮既然送出,能否要回沒在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