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帶我走,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從不肯開口求人的桑若雅,為了腹中胎兒,第一次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
悲痛欲絕的神情,任誰見了都會為之動容,賴藥清皺眉凝視著她毫無血色的憔悴面容,心底的罪惡感與愧疚更加啃噬著他的心臟!
狠戾的咬咬牙,賴藥清啞著嗓音問道,“你要我帶你走?你想去哪裡?”
雖然,他的任務就是將她從四王府帶走,雖然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可賴藥清還是忍不住問她。
這一問,倒讓桑若雅臉色一怔,陷入了沉思,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她現在的身軀雖然是桑家的二小姐,可靈魂卻來自異世,所以她也不可能回孃家,越想臉色越蒼白,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嗎……求這住清。
猛然間,桑若雅的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暗沉的眸子閃了閃,“我要去西北!”如果她沒記錯,小蝶兒去了西北找藍王爺,如果藍王爺的承諾還算數,那她算是藍王爺的乾女兒,她可以去投靠藍王爺。
西北?那可是蠻夷之地。
不明內情的賴藥清疑惑的蹙起眉,抿著唇沒有出聲,神色凝重的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賴藥清重新將視線投向桑若雅充滿期待的瞳眸,在她熱切的注視下,輕點了點頭,嗓音低沉的道,“好,我答應你,我會帶你離開四王府,不過你得聽我的。”
桑若雅充滿感激的睨向頭,小腦袋點頭如搗蒜,只要能離開四王府,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賴藥清微傾了傾嘴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摸摸她的發頂。
“敖嗚……”
方才安靜窩在桑若雅腳邊的白白立刻低吼一聲,綠眸充滿戒備的瞪向它,眸底透出明顯的不屑。
這一聲,讓賴藥清回過神,怔然的看了看自己頓在半空中的手,嘴角上揚起一絲自嘲的淺笑,低嘆了一聲,俊臉恢復了平靜,轉過身,又交代了一句,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整個下午,賴藥清都窩在廂房裡,一刻未停的忙碌著,替凌寒滄備足了整整一個月的藥量,另外,又根據他的病情列了三個階段的藥方,詳細說明的用量以及用法,心想著,即使他離開了,只要按照方子抓藥服用,應該可以抑制住他體內的毒素不蔓延。
桑若雅那邊,她在珍珠寶珠醒來後,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之後就讓兩人退下了,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她身邊只有一些碎銀子,所以為了離開王府後能順利到達西北,她不得不收拾一些值錢的首飾帶上。
時間靜靜的流逝,桑若雅抬頭望向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暗沉,就快要到了賴藥清與她約定的時間了,心情忐忑的在房間裡來回徘徊,不經意間,視線落在紫檀木梳妝檯上,凌寒澈從未離過身的紫玉指環,許是清晨形色匆匆落下了,水眸怔了怔,桑若雅遲疑了一下,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靠近,顫抖著手拿起紫玉指環,用力握在手心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眼角……
來不及悲傷,窗戶突然傳來兩下小石子撞擊的聲響,桑若雅神色一斂,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紫玉指環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這才轉過身,輕喚道,“珍珠、寶珠!”
“王妃。”
一直守在門外的珍珠寶珠立刻推門而入。
桑若雅突然皺著眉頭,雙手按住腹部,顫抖著嗓音哀嚎,“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快去,快去找,賴神醫,快去,好痛,好痛啊……”小臉扭曲成一團,桑若雅演的入木三分。
輕易的騙到了珍珠寶珠,兩人急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當下決定一個人留下看住她,一個人火速去請賴藥清。
少頃,寶珠微喘著衝了回來,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賴藥清。
“好痛,好痛……”
珍珠慌了神,急切的道,“賴神醫,王妃突然腹痛,還請賴神醫趕緊看看這是怎麼了?”
抿著唇沒有說話,賴藥清微微頷首,走上前,藉著蹲下身替桑若雅把脈之際,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桑若雅偷著衝他眨了眨眼眸。
眼眸緊了緊,賴藥清算算時辰,凌寒澈就快要回來了,他必須在他回來之前將桑若雅帶走,可是,微微掀了掀眼簾,他暗暗瞟向珍珠與寶珠,她倆寸步不離的守著桑若雅,不解決她們只怕一步也走不了。
稍稍怔了怔,賴藥清倏地站起身,動作快速的朝著珍珠與寶珠各射出一枚金針,金針分毫不差的刺入兩人的睡穴。
珍珠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