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想著就一陣惡寒,不禁哀怨的瞅著真一大師,嘟囔道:“修炎精明邪魅的很,他女人那麼多,江山卻只有一個,換做是我也知道要怎麼選……”
“呵呵呵呵……就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行屍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莫茉一屁股跌坐在了簡單搭起的床上,硬硬的木板咯痛了屁股也不自知。
她該期待呢還是認命呢?修炎是一個君王,在他的肩膀上擔負著莫大的責任,他不僅僅是一個愛著她的男人,更是黎民百姓的男人,不過雖然這樣想,但是心裡那升起的絲絲蔓蔓的東西是什麼呢?
莫茉揉亂了頭髮,連帶著也揉亂了心。
坐在帳篷外面不遠處的石頭上,莫茉百無聊賴的望著眼前這群精裝鎧甲計程車兵,心裡盤算著他們可能消耗掉的糧食,暗暗咋舌,這是多麼大的一筆錢啊!
天色突然陰暗起來,天上的雲朵顏色不斷的加深,烏雲迅速地聚集起來,不斷的翻滾湧動,雲與雲摩擦後迸發出低沉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隨後一記閃電以降臨者的姿態劃破了整個天際,照亮了整個世界,那明亮優美的曲線蜿蜒綿長,卻也帶著絲絲恐怖,似乎直擊入人的心底。
雷聲喧囂,彷彿天神不滿人世間的作為般勃然大怒,瞬間雨水傾瀉而下,打在地上,濺起朵朵瑩白的水花。
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嘩嘩滂沱的雨聲淹沒了所有的聲音,甚至連不遠處士兵的表情都隱隱不現,隱約間只能看見士兵那上下開合的嘴唇,莫茉由欣賞者的角色變成了狼狽逃回帳篷的落湯雞。
這雨來勢兇猛,殺的人措手不及,還好她沒有走得太遠,只是在自己帳篷的不遠處。
撣了撣衣衫,莫茉暗自慶幸沒有淋到太多的雨,衣服雖然溼了一些,但是並沒有溼透,可是仍然換了下來,她不希望自己生病,真一大師不像是可以照顧病號的人,而書兒也會落井下石,想想就覺得可怕。
換上了乾爽的衣服後,莫茉坐到床上,有一瞬間的失神,恍惚中已經過去了三天,距離那次真一大師派人去給修炎送信已經三天了,她的心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開始時是擔憂,然後擔憂裡又新增了一絲渴望和期盼,似乎認為她毫無威脅,所以真一大師只是派了一名士兵來看守著她,在好吃好喝的情況下,她也就懶得動腦筋想逃跑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了,唯一做的僅僅是坐在帳篷外面不遠處的青石上,望眼欲穿的凝視著遠處,期待那個擁有魔力翡色眼眸的男子出現在那裡。
但是……但是已經過去三天了,這種期待已經逐漸被失落和絕望所取代,她開始懷疑起自己和修炎之間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美輪美奐的夢境,也悲哀的看清了一個事實——男人都是善於說謊且十分衝動的雄性動物。
她在他的心中,原來並不是他所說的那麼重要……
這突如其來的認知讓莫茉著實沮喪了一下,該死的匹諾曹,說謊不打草稿的混蛋,枉為靈長類,陰溝裡的爛鐵……
驀地,雲層中再次夾擊出一記響徹天際的大雷,但是這陣雷很持久,持久到奇怪,嗡嗡隆隆地沒有停歇,莫茉豎起耳朵,仔細聽來,這雷聲竟然在逐漸的像她這邊逼近。
媽媽呀,莫茉猛地的坐直了身子,心裡一陣惡寒,她不就罵了幾句麼,犯不著用雷轟她吧?
帳篷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囂驚譁,莫茉心裡警鈴大響,難道是有人被雷劈中了?但是那刀劍乒乓作響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莫茉狐疑地拉開了帳簾,頓時石化了好一會兒。
迅速地拉上了帳簾,莫茉心跳加速的後退了幾步。
“外面……外面那些人怎麼打起來了?難道……”莫茉心中的希望之芽再次復甦。
不過剛剛看到的驚心動魄的一幕實在是讓人無法忘懷,血水混合著雨水,那些人猙獰的表情和地上孤零零的殘肢,戰爭竟是這樣的殘酷。
“莫茗,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帳簾被撩開,書兒滿身是血的跑了進來,嘴裡不住的嘟囔。
莫茉驚詫的望著書兒,看到了她憤恨的樣子和衣襟上沾染著的血跡後,忍不住雙腿打顫,警覺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和書兒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
“如果不是你,我會很幸福,我爹不會臥床不起,我娘也不會身首異處,莫卿也會非常疼愛我,都是你,因為你的存在才破壞了這一切,你毀了我的幸福,你毀了我的人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書兒因為憤怒紅了眼睛,狠狠地抹去淚水,將外面的打鬥拋之度外,緩緩向莫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