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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官媒婆並不老,倒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儀表簡潔得體,笑容恬淡適宜,蘇珺兮見狀不由減了心底隱隱的忐忑,正待問話,卻是官媒婆先開了勢。

只見官媒婆行了一個禮,才不疾不徐地說道:“早聞蘇小姐妙手仁心,不是尋常閨閣女子,今日有幸得見,果然從容大度,難為李景七公子如此用心。”

果真是李景七,但蘇珺兮聽了官媒婆的話卻愈加雲裡霧裡,這幾日他神神秘秘的就是為了今日這一番“如此用心”麼?而這用心卻又在何處?

第四三章 傾心以為聘 蘇珺兮心中疑惑,卻並不接話,官媒婆見狀,溫和一笑,接著說道:“李公子不單請了我,還有另一個官媒大張旗鼓地去了陳府,這大雁也有兩隻,李公子說,不管陳府如何行事,他只看小姐的心意,只要小姐收了大雁,陳府那邊自是不在話下。”

官媒婆說罷,溫和地看著蘇珺兮,並不似尋常媒婆那般誇誇其談。

原來如此,蘇珺兮不由感動。李景七倒是乖覺,兩處都來提親,陳府那邊大張旗鼓的,想必也是為了不落她的臉面。但是,蘇珺兮不能答應李景七。一則,即便她爹爹臨終遺言說,她的婚姻大事,須得她自己點頭才可,但是她爹爹畢竟是把她託付給大伯父了,只要大伯父不提此事,她斷沒有擅自點頭或者搖頭的道理,否則豈不是丟了蘇家的面子也拂了大伯父的面子,李景七應該能明白吧?如果不明白,那他也確實當被拒絕。二則,李景七那些難以出口的過往,是不是也該給她一個明確的交代?

想著蘇珺兮淡淡地開了口:“請你回去告訴李公子,此雁我不能收,我的婚姻大事自有長輩做主。”

官媒婆聞言倒不驚訝,似乎蘇珺兮的回答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蘇小姐,我明白了,只是,李公子的心意小姐日後自然會明白。”

媒婆說完,便領著那提著大雁的婦人告辭了。

蘇珺兮初時回想媒婆最後的那句話,有些不明所以,但過了些日子,便完全明白了媒婆口中所謂的李景七的心意。自那日之後,媒婆天天領著自己的隨從提著大雁來蘇家提親,即使蘇珺兮回回都婉言拒絕。而陳府那邊亦然,另一個官媒也是次次都遭到陳府婉拒,但日日都堅持上門提親。

蘇珺兮從媒婆口中得知李景七去陳府提親的結果,不曉得她大伯父有何打算,但是,她也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一如往常地往返於蘇家和一鶴館之間。

說來蘇珺兮也覺得好笑,她和李景七一邊上演著求親與拒親的戲碼,一邊又如往常般來往,李景七依舊日日接送她往返於蘇家和一鶴館之間,只是繼續著執禮甚恭的態度,蘇珺兮對此也不置一詞,只冷靜地靜觀其變。

陳府,陳大老爺陳於致的書房內,對了一日賬目的陳於致放下手中的賬冊,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襬,低聲問自己的心腹陳府賬房的總管事陳忠:“陳忠,宴請劉大人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陳忠略一躬身,才回道:“老爺,都已經按老爺的吩咐安排好了。此刻也到了時辰,馬車早就已經備好,還請老爺早些到樂來樓候著劉大人吧。”

陳於致低笑一聲:“正是此意,我們有求於人,更加不能怠慢。倒是讓你忙些生意之外的事情了。”

陳忠聞言也微微笑開,卻答得恭敬:“老爺言重了,此事事關緊要,自然不能馬虎了去,也是小的份內之事。”

陳於致頷首,轉身邊走邊吩咐:“這就走,你交代陳福怎麼和夫人說了嗎?”

陳忠隔開一步距離地跟著陳於致,聞言答道:“已經交代了。”

陳於致點點頭,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坐馬車前往樂來樓。

到得樂來樓,陳於致坐在陳忠早就訂好的雅間內等著劉大人,而陳忠則帶了一個小廝在樂來樓門口候著。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杭州府知府大人劉守敬才姍姍來遲。

陳忠遠遠瞧見劉守敬的轎子,轉頭示意身後的小廝,小廝得了暗示,拔腿就回樂來樓雅間報信去了。

見轎子停了下來,陳忠不等劉守敬下轎就疾步近前躬身行禮。

劉守敬下了轎子對陳忠微微頷首,旋即進了樂來樓。陳忠連忙緊隨一側,謙恭地引著路。

須臾,得了信的陳於致親自迎了出來:“劉大人,幸會,幸會。”

劉守敬這才露出寬和笑容,對陳於致稍稍致意:“陳大老爺,這私下裡的,千萬莫要客氣!”

陳府雖不是令人忌憚的權勢世家,但憑著杏林世家的地位,籠絡者也不知凡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