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聽不懂玄墨話中的深意,還以為是開玩笑,便笑著附和了兩聲,領著玄墨去馬廄挑馬去了。
果然,當玄墨才一出現在馬廄前,那些原本或休憩或吃草的馬兒皆如遇虎豹般驚得直嘶,不多時,便軟了腳倒在了地上。
那買賣人從未見過如此場景,不管好馬劣馬皆受驚倒地,他也驀地變了臉色,連連朝身邊的玄墨解釋道:“奇了奇了,我養馬賣馬少說也有十幾年了,還真未見過如此怪異的事兒。公子,怕是小的這裡的馬自知配不上公子您,都約好了出了毛病。”他只道是自己的馬兒不爭氣,卻不料是因有真龍在場,凡間那些普通的禽與獸如何會不驚不嚇。如此可見,肚中的彎彎腸子一多便容易蒙了雙眼,相較之下,動物終究比人類看得更通透些。
玄墨微笑不語,目光僅是掃了下馬廄,有些膽子小的馬甚至當場便口吐白沫被嚇死了。而這肇事者卻還惋惜的嘆道:“如此還真是可惜了,本公子自己去尋吧,不勞你費心了。”說完,他衣訣飄飄的離了馬廄。
見天色已晚,玄墨便先將買下的馬車寄放在驛站,又回到鎮上尋了家客棧投宿。
是夜,玄墨見雪球與金星寶寶都睡得頗為安穩,便拿驅使著雪球脖子上掛著的他送與她的小鏡子,在他們身上各罩了層透明薄膜。若是此刻有人看來,便是空無一物,也可保護這膜中之人免受傷害。
做完這一切,玄墨便隱了身形推開門,飛空而去,片刻便飛離了小鎮百里之遠。
往北一直飛了許久,玄墨來到了一處瀑布飛揚的泉水前。藉著月色可觀此瀑布高聳入雲,且泉水四周水霧繚繞,流水潺潺,倒有幾分人間仙境的韻味。
玄墨自雲端飄然而下,落於泉水邊,那被法術掩去真色的眼眸,此刻早已恢復了本色,閃著邪魅的金色光芒。而與之對應,被瀑布不斷濺飛水珠的泉水中亦亮起了無數瑩瑩綠光。
“哼,爾等想攻擊玄墨,怕是早了萬年。”玄墨優雅的薄唇噙著抹微笑,語氣卻是恁地不屑,“把你們首領叫出來。”
話音剛落,那些瑩瑩綠光又消失了,水面再次恢復了平靜。又過了一會兒,噗的一聲,自水中鑽出一個著玄衣的年輕男子,周身不沾一滴水珠,清朗若皎皎明月。
“蛟龍來這接天瀑布映月泉有何貴幹?”男子的聲音亦如外表般清爽若泉水叮咚。
“借你族人一用,給我當幾日拉車的馬。”玄墨斜睨著穩穩立於水面上的玄衣男子,心中卻是佩服,能在凡間修煉成人且靈力十足,著實不簡單。
“將我族鹿蜀當作普通的拉車馬匹,怕是隻有你堂堂蛟龍族族長才開得了此口。”男子不羞不惱的淡淡回了句,卻含著絲嘲諷之意。
“好說好說,玄墨來此,便也不怕你不借。”玄墨亦不在乎男子的嘲諷,開門見山的威脅道。
“罷了,我水馬族素來不欲與龍族來往,希望今回之後,蛟龍族再莫來打擾我族的安逸。”男子斟酌了片刻,這才輕嘆聲,說出了交換的條件。
“自然,玄墨說到做到。”
“泠語。”玄衣男子輕喚,立時便又有一靈氣稍弱的男子單膝跪地出現在了水面上。“眼前這位乃蛟龍族族長,你好生跟隨著他,待他重返上面,你再回來罷。”說完,水面自發的升起一道水簾,待水簾落下時,玄衣男子亦尋不到蹤跡了。獨留那名叫泠語的男子依舊單膝跪在水面上。
玄墨呵呵一笑,冷睇著泠語道:“今後幾日便煩勞你多多出力了。”說完,他再次騰空,朝小鎮方向飛了回去。
“是。”泠語垂首回道,亦跟在玄墨身後飛空而去。
待雪球翌日醒來,客棧的馬廄裡早已多出了一匹頭白尾紅的斑紋馬,神氣十足。等玄墨帶著她參觀時,雪球更是愛不釋手的抱著這匹馬的馬頭大讚道:“妖孽,你真有本事,這馬可有名字?”
玄墨好笑的心想著,怕是雪球先前替姬雨取名不得,如今又心癢癢了。轉念一想,泠語這名畢竟不太像馬的名字,便搖了搖頭,隨著她給取了。
雪球見玄墨搖頭,立刻大喜的摸著泠語的馬背,憨聲道:“好馬兒,以後你就叫追風了。”省得枯榮總是惦記著他給她取得那個可怕綽號,如今這名字有了主兒,她也不怕再被冠以追風的名號了。
玄墨與泠語自然不知雪球的一點小心思,玄墨心道,此名過於普通,便也沒當回事。倒是泠語,蹬了蹬前蹄,不滿的打了兩個響鼻,心裡抱怨著自己竟被取了個如此俗不可耐的名字。
待玄墨牽著被改名為追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