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迷惑,他覺得那種樣貌多少也有點記憶裡白水靈的影子,可是好像並不多,他其實對白水靈的樣子已經模糊了。
他心頭盤旋,揮不去那種錯覺。
他寧願不相信妖靈兒就是白水靈。
那個和自己青梅竹馬,從小就讓自己心動的清純女子,她那麼清純可愛,怎麼會是她妖靈兒能比的呢?
可他控制不住的想她,她不是——但他看到她就彷彿見到了白水靈一般,心糾結的厲害。
洛顥天一夜無眠,回憶和白水靈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他被人帶著忐忑不安的進了白府,剛進去就看見一群女人圍著一棵樹,焦急的你看我,我看你,走來走去的,停不下來腳步。
一個小女孩,巴巴的站在一邊仰頭看著,說話的聲音快要哭了:“快給我弄下來啊,別被風吹走了,別給我弄壞了,那是我最喜歡的紙鳶。”
缺了兩顆門牙的粉嫩嫩的小女娃
他就馬上爬上樹去,替她取下來,交給她。
那個小女孩小嘴一咧,笑得很甜美,他看見她臉上的一對深深的小酒窩,可愛極了。
她咧著嘴,正是換牙的年紀,前面的兩顆大門牙都掉了,他看她那種滑稽的樣子差點沒噴笑出來。
怎麼還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胖胖的身體,胖胖的小臉蛋,粉嘟嘟的膚色,真可愛。
他問問帶他來的人,是誰?
是白府的千金,她叫白水靈。
她的面容底子不差,和自己一樣,睜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子水光粼粼,好看的很,小時候這麼可愛,長大了一定就是那種傾城之美。
醜就醜在她掉了門牙,還沒張齊,不過這個樣子的小女孩讓人看看著忍俊不禁,心情很舒暢。
後來,他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她喜歡黏著他陪她玩,他也是不大的孩子也就總是順她的心意,陪著。
她越長越美,美的讓自己轉移不開視線,總是偷偷的看她,看著看著就走了神。
他忽然覺得對她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把她當個妹妹一樣,他喜歡上她,愛上她。
後來他離開白府,岳父讓他入仕途,他自己也是那麼打算的,又去參加戰爭,立了戰功,被一級級的封賞。
他親自回去找她,卻看到白府人去樓空,白水靈早就失去了音訊。白府慘遭滅門,連個熟悉的下人都找不到。
他又憑著記憶去找那個老頭子,那時自己的官職比他還高,可居然也是人去樓空。
他竟有種錯覺。今生今世怕是再也見不到白水靈了。
他忽然就有點恨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她?
他的靈兒妹妹會在哪裡?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子,是不是已經沒了?
今日見著的妖靈兒,相貌略有相似,言談行為舉止卻半點不同,氣質那更是沒法子比擬。
世間萬物,什麼奇怪的事都有,他以前見過毫無關係的兩人,天南地北不相識的人,竟也有相似雷同的,見得多了,便習以為常了。
模糊的記憶
那麼妖靈兒也許就是那個和白水靈長相相似的女子了吧?
可是真巧,都有個靈字,是老天爺特意派來送給自己的嗎?
洛顥天自己默默想著,可是怎麼不送個好點的來?這樣的一種身份。
幸虧自己不計較,他才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世人的眼光議論嘲笑能管得了他今日的官位嗎?
他們笑話,輕視自己,自己還不是好好的坐穩大將軍的位置,誰又能奈何了他?
哈哈!誰又能奈何了他?
他不再是那個寄人籬下的可憐孩子,也不再是一窮二白的遭受世人白眼的可憐人。
他紅得發紫,世間萬物已經是他腳下的泥土,他如今想殺死一個人就如同踩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
可是,再也找尋不到白水靈,這是他心頭哽噎著的一根頑固不化的骨刺,刺得難受,很心疼。
這一夜,他糾結在自己的成功裡和對那白水靈的想念裡,難以平靜。
他一遍遍的回想曾經的一切,並不是所有的都是心酸不堪的,起碼有她白水靈的日子,自己是快樂的。
久不見她,對她的樣子記憶越來越模糊,有時候他想起她,只能籠統的似乎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俏兮兮的一次次的喚他:
顥哥哥,我們去那玩……
顥哥哥,今日我們玩什麼……
顥哥哥,你第一次見我時,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