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夜姬看著朔夜道:“我沒有想過離開你,你……不要多疑好嗎?”
朔夜愣了一下,隨即道:“那你為何對遇到的那名男子念念不忘?”
“我只是見他面善,而且他看到我也十分吃驚的樣子,所以……”只要一提到那名白衣男子,夜姬就覺得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出來,她一雙水眸裡閃過一陣迷惘,這種放空的神態卻再一次觸怒了朔夜。
看著夜姬,朔夜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一字一句地對夜姬道“那個人是景元帝的十三皇子幽王,是我的敵人。”
敵人 ?'…87book'
夜姬明顯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逐鹿王子朔夜的夫人。那名白裳男子如果是朔夜的敵人的話,也就是她夜姬的敵人。不知怎麼地,她從心底裡排斥著這樣的認知。
“夜姬,你知道我的敵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朔夜忽然問道。看到夜姬迷茫地搖了搖頭,朔夜輕輕一指窗外,夜姬不明所以地轉頭一看,朱唇倏地張開,驚叫出聲。
在她臥房窗外的空地上,一名男子躺在血泊裡,身邊圍著幾條看起來兇惡的豺狼,將他撕得屍骨無存。
“他……”夜姬一張俏臉嚇得血色全無,她只是一介女流,哪裡見得慣這血腥場面,當即就一個不穩,朝後往床榻下栽去。
朔夜一展手臂摟住她,笑得美麗極了:“他就是行刺我的刺客,現在已經變成豺狼腹中的渣滓。夜姬,背叛我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你明白嗎?”
夜姬被他摟住,只覺得與朔夜肌膚相觸的地方都覺得寒意滲人,她打了個哆嗦,呆呆地看著他的臉龐,沒有回答。
她是他的女人,他為何要用這種略帶威脅的語氣同她說話?如果他們相愛,她自然是不會離開他,更遑論是背叛他的啊?
嗯?她在猶豫?
朔夜看夜姬不回答,皺起眉,將攬著她的手臂鬆了鬆,夜姬的身子往下一滑,急忙伸手拽住了他。
“我知道了。”她訥訥道。
朔夜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又重新摟進自己的懷裡:“從今以後,你要跟我一道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是我的夫人,也需要能分擔一些。”
點了點頭,夜姬沒有再說話。
朔夜一手撫著她的發,看著夜姬:他要把夜姬這一張白紙,寫滿自己的痕跡。他要讓夜姬這一張白紙,最終變成他所愛慕的模樣。
從一開始他所想要的,就不是一個對自己聽之任之的女人,而是像鍾離娉婷那樣的,和景容止相守相扶的女子。景容止可以擁有的,他朔夜也可以親手培養一個出來。17FWB。
假以時日,夜姬就會變成他逐鹿中原的有力臂助。至於景容止,他很想看到當他死在夜姬手裡,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夫君?”夜姬喊了朔夜一聲,後者回過神兒來,看了一眼夜姬,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遞給夜姬。夜姬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朔夜看著她笑:“這是保胎丸,以後身子不適的時候便吃一顆,乖乖吃到你安全產下孩兒為止。”
夜姬眨了眨眼睛,接過放了起來。
鶴胡說過,夜姬與景容止的牽絆甚深,所以他絕不可掉以輕心。將清腦丸謊稱是保胎丸給她,只要她多多服用,必定會變得對自己忠貞不二的。
“好了,我先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再歇息一會,用膳的時候我來叫你。”算算景容止等人也差不多拿到玉璽了,朔夜起身找了個藉口離開。
夜姬點點頭看著他下床離去,正要開口喚流螢進來,就覺得腹部不大舒服。擰眉翻出朔夜剛剛留下的保胎丸,夜姬倒出一顆來匆匆服下。
片刻之後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夜姬伸手想扶住床沿,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聲兒都沒有喊出來,就栽倒在床榻上了。
她的頭好痛,就像有一雙馬蹄重重地踢在了上頭,夜姬的頭上冒著涔涔的冷汗。那不是保胎丸嗎?怎麼會這樣?
蜷曲著手指,夜姬死死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那裡突突地跳著,好像就要裂開了似的。腦海裡走馬燈似的,轟轟烈烈地閃過許多破碎的片段,她又在那裡看到了醫館中白裳男子的身影,或坐或臥,或笑或怒,他站在她的腦海裡朝她伸出手。
她聽到他說:娉婷,過來。
娉婷,過來。
娉婷,過來。
娉婷,過來。
夜姬捂著頭痛苦地喊了一聲,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又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