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通道那一頭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叫聲,應該是某個老頭看到了那血刀滾落一旁的恐怖大頭鬼了。
“誰幹的!”又一個老頭的聲音,像地獄索命鬼一樣,又尖又刺耳。
出口!就在通道的盡頭,那幾節鐵鏈的與牆壁的連線處,我終於敲到了一種不同於其他地方的聲音。前面是絕路,希望就在門後面。
“哈。”我反手就將飲血刀插到了腰帶後面,大喝一聲,用上了吃奶的力量,對著那充滿希望的牆壁就是一掌。
‘轟’的一聲,碎石飛濺,塵土飛揚,地牢迷濛一片,能見度不超過五米。
白眉老頭在後面鬼叫著:“殺我四弟,邪貓你哪裡逃。”其餘兩人也不甘落後,殺氣,從背後陡然升起,三股凌厲的掌風夾著陣陣血腥味從背後撲來。
不好意思,本姑娘要走了,我得意的笑著,回頭擺著手,一步就跨進那個剛剛在塵土之中露出的洞口。我的猜測果然不差,就在地牢的背後,就有出口。
可是……
就在我跨出了勇敢的第一步,抱著必死的決心不管裡面有妖獸,魔獸還是機關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那個恨啊,恨爹孃生我時怎麼不給我多生一對翅膀!
腳下,居然是一個無底深潭,距離地牢超過百丈,我前腳跨出,雖然感到不太對勁,因為腳跟踩不到土地,是懸空的,冷氣颼颼的往上撲來。
白鬚老頭的長弓就在瞬間拉成滿月,鋒利的箭鋒成菱形,箭身閃著烏黑的光芒,帶著一縷詭異的暗黑尾巴呼嘯而來,來不及轉身避開,箭矢就直接射中了我的肩胛位。強勁的力道讓我頓時站立不穩,身子跌出了洞口。
一陣錐心的疼痛從肩膀傳來,身子破空而下,疼痛以驚人的速度瀰漫了全身,箭尖上的毒已經讓我開始感到半邊身子麻木,嗖嗖的冷風直撲我的臉龐,從嘴巴鼻子直鑽進去。寒氣瞬間就在體內凝聚,人未到底,身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寒氣逐漸入侵了我的意志,帶著那僅存的一絲記憶,猶如一隻疲倦的小貓,逐漸跌入無盡的深淵裡。
*
皇宮內,慕容翔正靜靜的聽著歐陽立述說一切,當他聽到那最後一幕,邪貓被箭矢射中,跌入地牢裡的無底寒潭時,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為何如此興奮?”白鬚老怪捋著長鬚不解的問。
慕容翔止住了笑意,臉部卻依舊留有得意的神色,手指掂著酒杯的邊緣,輕輕劃圈,說:“幾位前輩有所不知,那個是朕故意設下的圈套,寒潭,朕其實早就發現,裡面的潭水深不可測,寒冷徹骨,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頭獅子跌落到潭水裡面,都會被凍結成冰。”
白髮老怪陰笑著,說:“皇上是否過於放心,要知道那邪貓可是老乞丐的徒兒,一個小小的寒潭又怎麼困得住她?”
慕容翔眼角淡淡地瞄了那白髮老怪一眼,微微哼了一聲,說:“寒潭之內,又豈會只是寒冷如此簡單,雖然朕未曾派人探查過裡面,可是想也知道,那種地方人根本活不過三天。不但沒有出路,而且裡面陰冷至極。三位前輩不須再多問,邪貓是必死無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我的王兄慕容傲和他的部下,朕,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皇上,我們四人從西域遠道而來,現在卻剩三人離去,你叫我白眉怎麼向盟主交代?”想起那死去的血刀,白眉老怪不禁悲從中來。“邪貓,一日不見其屍首,我們三人都不放心。至於那個什麼王爺,我們雲魔盟也會全力追查他的下落的。”
“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翔大笑著招著手,“來來來,與朕共喝一杯。”
“謝皇上。”三人分開在亭子坐下,舉杯道謝。
對於這些西域來的所謂雲魔盟的門人,慕容翔也不怠慢,畢竟,往後還要與他們合作。
雲魔盟,來自西域的一個聯盟,盟中上千弟子,白眉、白鬚、白髮和那奇怪的血刀,是雲魔盟的四大執法長老,其下還有分散在各地堂口的堂主之類的統領。此次來影月國,表面上是要追殺邪貓和王爺的部下,將一干人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實質上卻另有圖謀。
人,骨子裡頭都有貪念,只是有的人貪念強,有的人卻只有很弱的貪念。每一種奢望都是貪念在作怪,只是,這個貪念有時候會害死人。
慕容翔身為一國之君,貪念固然就如他那一國國土一樣,無限大。帝王,都喜歡將自己的江山無限擴張,吞併其他的國家,只要你實力夠強,那只是遲早的事。
這個世界,最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