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眾人瞪大眼睛了。三娘娘看看桌上豆腐,猶豫著說:“針葉花蜜與豆腐?這又不是毒藥,怎麼會……”見二孃娘瞪自己一眼,嚇得不敢再說話。
我好意解釋:“二孃娘,我這丫頭是從大翼帶過來的,擅醫識毒。凡是我吃的東西都要一一看過才讓用,是補是毒一辨即知。”
話音一落,果見二孃娘眼神一凜,身邊三娘娘遲疑的看了看青姐。
“眾位娘娘有所不知,這毒不過是用藥調了來,最是簡單不過,發現也易。多多少少有些氣味顏色可尋,不足為懼。越是吃的食物才越是要防範,殊不知這食物的相生相剋之理,比毒藥更甚,不單單會要人的命。還能換著法兒的折磨人。
“就好比剛才說的針葉花蜜與豆腐,都是好東西,偏偏合在一起吃,就會致人耳聾。還不是一下子就聾,而是慢慢一點一點的,若是不懂之人,斷斷不會想到是自己吃的飯菜出了問題。”
“所以我常說啊,這下毒簡單,誰要是得罪了青姐你,你在她飯食裡動動手腳,用心搭配搭配,都能要人的命。你先起來,幫我們看看,還有什麼是不能一起吃的?各位娘娘好不容易來一回,別在心機宮吃壞了東西才好。”
“對啊對啊,快給我們看看!快來快來!”四娘娘花容失色的拉起青姐來,讓她看自己桌邊的小碟。
我笑著挨個看看眾人臉色,大娘娘照常淺笑,二孃娘眼露狠色,三娘娘遲疑不定,四娘娘五娘娘將自己的小碟全推到青姐面前,拉著青姐左看右看。
“哎呀!四娘娘你的這盤牛肉幸好沒有和二孃娘桌上的栗子同吃!會引發嘔吐!”青姐大驚小怪的說。
“啊?真的啊?我剛才差點選了栗子的!還好沒有,阿彌陀佛!”四娘娘忙雙手合十。我在旁邊煽風點火:“四娘娘若是不小心吃了,又吐得厲害,弄不好皇上就會以為你有喜了,若是因此犯了欺君之罪,招皇上不高興,你說,這不是比中個什麼七日醉的毒更要命麼?”
三娘娘忙去看二孃娘眼色,二孃娘警告的盯了她一眼,冷笑著說:“行了六娘娘,都知道你宮裡有本事人在了,以後膳房可不敢再拿剩菜來敷衍你了!”
我不去理她,只厲聲向著青姐說:“阿青!你雖有害人的本事,可也不許無法無天!這宮裡人多事也多,你若只顧著護主,見我被欺負了而去傷別人,那我可不依!早晚有一天,害人不成反害已!到那時候,有皇上做主,我可保不了你!”
“阿青不敢!”青姐配合的跪倒在地。
見這段兒演完了,我便招來大大,三三:“幾位娘娘,前兩天皇上來我宮中聽曲,聽得可高興了!你們再依那晚的曲目彈了來,讓各位娘娘也聽聽。”
謹言又上前新開了一罈酒。有了剛才緣故,眾人都不敢再伸手拿吃的,只淺淺喝了小口杯中酒,端坐在椅子上各有所思的聽曲。
我美美的將百花香乾了,又翹著腳聽《站在高崗上》,還小聲跟唱著,見各人惴惴,心裡痛快極了。
一曲閉,又拉起《王妃》,我便坐直了心裡暗唱,果真等到那句“夜太美……”,兩棵大樹“砰”的一聲,著起火來。周圍數聲尖叫,人們紛紛起身東跑西顧,一時亂成一團。
我將眾人都攔在身後,抬頭望去,好傢伙,火光沖天,噼啪做響。秋季風乾物燥,再加上事先塗抹在葉子上的藥水,兩棵樹瞬間燒得漆黑一片,只餘幾枝乾巴巴的黑枝擎在半空。
別看慎行不聲不響,放暗器的功夫倒不錯。袖裡飛火沾上樹葉上的藥水,火樹銀花,絢爛非凡。
火光滅,眾人驚魂未定,我冷著臉大喝一聲:“是誰?又沒控制住!”
謹言拽著三三的衣領將他拎到我面前跪下:“娘娘,又是他!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了都!”
“娘娘,娘娘饒恕啊!開始還好好的,後面想起前幾日捱了罵,受了委屈,心裡一氣,就又……好在把功力轉到樹上了,若是傷到娘娘,真是萬死!”三三跪地磕頭不止。
“讓你不練這功,你偏不聽。總是想用曲傷人,你這月接連燒了我的妝奩櫃子和飯桌子,這回偏又趕著眾位娘娘在時犯病,若是傷了我還好,傷了哪個娘娘,可怎麼說得過去!以後再也不叫你彈曲了。將他帶下去看好了,等他功力成了能控制得好準頭再出來。”
大大拉扯著將三三帶了下去,三三一路求饒,若有其事般,我險些笑出來。忙咬了嘴唇,又安置大家位下:“沒事的,大大的功力就好得多了,這煞曲功若練成了,彈曲便可傷人。三三隻練到一半,若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