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謙似有一顫,“只為自己,還有心愛的人?”
可以嗎?
哪知無憂睜大了眼睛望他道,“難道你們男人成天征服天下,最開始不是為了私慾嗎?”
她好像在頃刻間恢復了十三公主的本色一般,更是將人心一語道破。
夏之謙瞠兀,隨即嘎然失笑,哪裡能說不是……
“待你的夫君來罷,我要與他說的,怕是不止兩軍交戰。”
他用了‘夫君’一詞來代替北堂烈的朝炎皇帝的身份,無憂聽出話中意思,立刻綻出笑意來。
“明謙哥哥,你——”
話未說完,兩人頭頂上忽的竄下一道黑影,極快,極猛!根本不待人反映。
那人一掌將夏之謙劈得飛了出去,順手帶起無憂,往後退到了離沐君白最遠的位置,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終於讓我等到了!!!!我才是最後的贏家,你們都該死!!”
※
隨著巨大的拖拽,無憂眼前一片昏花,身形被那股粗蠻的力道強制迴旋,腳下方是觸及地面,耳邊便響起個癲狂的聲音——
她側頭去看,正值明月綻露而出,皎潔的白芒正正曬在挾持了自己的男人臉上。
當即,她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
這個人的臉比起她在丹洲地宮見到的老海皇睢清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她只能看到側臉,那一半已經全然盡毀!
像是被烈焰吻灼之後留下的褶皺痕跡,使得黑黃的面板猶如枯萎的老樹皮緊縮在一起。
有道傷口順著嘴角向耳根延伸,拉開深深的傷口,省得幾絲肌肉連線著,裡面的骨骼清晰可見!!
他那幾乎完全暴露出來的眼珠詭異的轉動著,不時掃向無憂,於她對視,引得她全身發麻。
彷彿隨時,那顆眼珠都會掉下來!!
被重擊的夏之謙飛摔在不遠處停下,立刻咽出一口鮮血。
手下一擁而上,將他護在其中,但實則情況一目瞭然,最危險的人,那小命已盡在他人之手。
來人武功極高,且是連沐君白都未曾發覺,又生得如此可怖,實在讓人大詫!
但很快,沐君白就從他另一邊側臉認出他的身份……
“北堂幽,你竟然還沒死。”
“天不亡我。”他猖狂的伸出脖子去,瞪大了眼睛似在挑釁,“該是算賬的時候了!”
“你不是已經在赤宮中燒死了嗎?”
無憂被他有力的臂彎鉗著頸項,幾乎透不過氣來,“還有花月容,你既然未死,為何不找她?”
無憂永遠都忘不了那女子葬於火海中的決然。
巨痛加身,她竟然絲毫不悔,恨不得立刻成灰,好與她心上的人共赴黃泉。
“你真是傻啊……”
北堂幽冷笑道,“若我不假死,她又怎會帶著剩下的死士為我報仇?給我時間練成無暇決?”
如今連那第十層都突破了,他和沐君白一樣天下無敵!!
兇殘的目光掃向遠處的人,他好奇問道,“你說,你與我打一場,我們誰的勝算大些?”
見他神志似有不清,沐君白便順著他話意道,“我們打過不就知道了?”
說著就上前幾步,伸出手來,“你先出招可好?”
問罷就得北堂幽仰頭大笑,那笑聲迴盪在深淵般的峽谷中,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我有那麼蠢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挾持的無憂,心情舒適極了,“我有這個女人在手上,要什麼沒有?!”
“前夜夏軍火戰弩可是你驅動的?”
夏之謙在副將的攙扶下站起來,受北堂幽一掌,他傷得不輕,怕是骨頭都碎了幾根。
早先他們就有預料,定有人在暗中搗鬼,卻不想只得北堂幽一個!
難怪剛才到了這處,四處尋探都沒有將他發現。
他一個人,且是練成了無暇決……
“沒錯!都是我做的。”
說起今夜的所為,北堂幽自大的心膨脹起來。
“我潛入苗域,在深林裡修煉無暇決,那些苗寨中的苗人蠢笨如豬,最先我每晚吃三人,他們以為是觸怒了山神,竟然將十對童男童女送到山洞前,哈哈哈哈!!難怪苗王得不到這天下,所以我混在苗軍中,隨大軍一道來此,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先給幾個戰弩營計程車兵下了蠱毒,以此控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