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過苦,逃過難,再加上差點死於非命,又在裴記當過掌櫃,歷練了這麼長時間,可以說,她的人生閱歷已經非常豐富了,也更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已經變得非常世故和圓滑了。
經過她這半年來跟在輕羅身邊對她的觀察,她已經非常能確定,自己的主子,絕對不像她表面上表露的那麼簡單。
酒後吐真言!(3)
她一定是一個來頭非常不小身份複雜的女子。
只是,她不說,她自然也不能問。
雖然輕羅待她如親姐妹一樣,但畢竟她還是自己的主子,老闆。
這天晚上,輕羅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最後無奈,只得爬起來,叫道:“雲雀,給我拿壺酒來!”
她記得那晚和江楚然去落雁寺看月亮,就是喝了點酒,然後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得特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雲雀急急披衣起床起來,驚訝的道:“姑娘,怎麼了?怎麼大半夜的要喝酒?”
引蝶也穿好衣裳過來了:“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大半夜的,天氣很冷,她們剛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一下子有點不適應夜深露重,說話的間隙,還在不停的打哆嗦。
輕羅嘆口氣:“行了,你們給我找壺酒來就別管我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可是……”雲雀欲說什麼,引蝶朝她使了個眼色,笑了笑,道,“去拿吧,姑娘可能是睡不著,所以想喝點酒助眠,雲雀,我和你一起去,順便炸個花生米,給姑娘助酒!”
看,聰明的人一點就破。
輕羅不由讚許的看了引蝶一眼,引蝶笑笑,和雲雀徑自去了。
很快,兩人就溫了一罈酒,一碟熱的花生米,還有兩副碗筷和酒杯過來了。
引蝶邊給輕羅倒酒,邊笑道:“姑娘,一個人喝悶酒沒什麼意思,這樣吧,我陪你喝幾杯,好嗎?”
輕羅笑笑,“好啊。”她看了看一臉睏意的雲雀,道:“你去睡覺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哦。”雲雀點點頭,打著呵欠走出去了,邊走心裡邊在想,姑娘肯定是因為要當安平王妃了,所以緊張得睡不著覺。
想想也是,她雖然是安平城裡有名的女當家,但畢竟還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如今能嫁入王侯將相之家,怎能不興奮激動?
所以臨嫁前睡不著覺,也是可以理解的。
酒後吐真言!(4)
再說有引蝶陪著她喝酒,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於是放心的回房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是這大晚上的,地上都凍成白霜了。
她趕緊進了自己的屋,鑽進了被子,繼續香甜的美夢。
輕羅和引蝶對坐小酌,幾杯下肚,終於覺得身體裡有點熱度了。
她終於忍不住滿足的嘆道:“真好。
在這麼冷的寒夜,喝著燙好的小酒,吃著香脆的花生米,還有人陪著聊聊天,說說話,這感覺,爽!”
說著,又是一杯酒灌了下去。
引蝶無奈的看著她:“姑娘,還是少喝一點吧,喝多了傷身。”
“無妨,這不算多。”輕羅嘻嘻一笑,“俗話說小酌怡情,咱這樣,頂多算是小酌,沒事的。
再說,就算醉了又能怎樣?
反正是在自己家裡,大不了倒頭就睡。本姑娘正愁睡不著覺呢。”
引蝶只好作罷。
跟在輕羅身邊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輕羅的酒量遠不如她,就像現在,幾杯下肚,她還啥事兒都沒有呢,輕羅已經微醺了,臉頰迅速的染上了粉紅色,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但她還是能看得出來,不管她怎麼笑,怎麼嘻嘻哈哈,但她的眸子深處,還是隱藏著一抹憂愁和深深的不安。
她想不通,輕羅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意做得這麼大,雖然前段時間遭了重創,但她卻因禍得福,很快就要成為了安平王的正妃,眼看就要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換作是她們,早就欣喜雀躍,高興激動還來不及呢,她不明白她還在憂愁什麼?
還在擔心什麼?
姑娘的心思,真的是難以猜透啊!
她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
好奇心作祟,她終究還是沒剋制住自己,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了,“姑娘,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嫁入王府?
你在恐懼什麼?不安什麼?”
酒後吐真言!(5)
輕羅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