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雅,你、你……這……”北夷王全然傻了眼,看看眼前人又看看那不說話的新嬌娘。他自己的女兒自是不會認錯,眼前的的確就是尉遲濰雅,那……旁邊這蓋著蓋頭的又是誰?
“父皇,女兒救駕來遲,還請恕罪。女兒知道你和在座各位賓客心中都有諸多疑問。先前女兒囑託你,萬不可揭穿祺王爺的身份,就是等這一天,讓亂臣賊子們自投羅網。女兒早知這恭氏仗著輔政大臣和黃氏宗親之名,謀逆之心日盛,若不及早除去,恐終成大患。所以女兒飛鴿傳書與北皇商議,請他幫忙革除我朝禍根。這祺王爺便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與北朝的婚約也是為了逼得恭氏**狗急跳牆。其實真正的北皇早已在邊關調兵遣將,剛在大殿之外,恭氏的人馬已將此處團團包圍,大有逼宮之勢,幸虧有北朝大軍將其一舉制服。如今大局已在女兒的掌控之中。恭氏這老狐狸如今原形畢露,看我怎麼收拾他!”尉遲濰雅說著,又轉向恭氏。她凌厲的眼神,好似刀劍般閃爍著熠熠寒光。“來人,速將這批亂臣賊子拿下!”
“哼,這裡哪有你這區區女流之輩說話的份兒?”恭氏說罷環顧四周,對那些當值的侍衛們命令。“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把這對昏庸的父女抓起來?”
大殿之上的侍衛們果然立馬抽刀相向,似乎要拼死一搏。
“護駕!”尉遲濰雅也舉起手中雙針,護在北夷王身前。而她大喝之下,原本殿上奉酒的侍女們卻都紛紛從袖中抽出軟劍,出其不意的刺向那些叛變的侍衛。
對叛黨而言,情況明顯急轉直下,有人見勢不對拔腿就跑。可是剛到門外,一群人就頓住了,然後慢慢地往後退。
在他們面前,一白衣勝雪的俊朗男子手持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領著幾許身穿盔甲的將士步步逼近。
“北皇……”北夷王頓時喜出望外。
“臣弟參見皇兄!”
“參見皇上!”
瀚書和小順子等立即恭敬地拱手相向。
殿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一次又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忽然有人指著湛溪旁邊大叫起來:“那是南朝的和順公主!”
“你沒看錯?”有人問道。
“當然沒有!她入北朝和親之前,我家大汗曾囑咐前去送賀禮,我有幸見過她一面!”那人信誓旦旦地說。
蒼梨聞言轉過臉去瞅了那人一眼,眉目之間那分傾城之姿,凡人但看一眼確是難以忘記。眾人一聽才知這是真的北皇蒞臨,只是這君臨天下的霸氣竟勝過北野瀚書不止分毫,讓人不禁側目而視,不敢再有半句多言。
“來人,助北夷王將叛賊通通拿下!”湛溪一聲低吟,擲地有聲,身後的將士們更是訓練有素,兵分兩路上前將一群逆賊逮個正著。
北夷王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對湛溪恭敬地拱手道:“多謝北皇相助。今日能將亂臣賊子一併剷除,實在是大快人心!只是本王先前不知情,剛才對祺王爺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你並未做什麼,何來冒犯之說?”瀚書搖頭說。
“北夷朝中內亂,你我既是友邦,朕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湛溪毫不在意地說,眼角餘光只緊盯著餘下各位的反應。
“北皇神機妙算,心胸寬廣,實乃北王朝之福啊!”這時有人開始討好說。
“是啊,是啊。北皇少年英明,大有前途可為,我等但願與北朝締結邦交,永享千秋萬代之好!”
“我族也願歸附北朝!”
一聲聲此起彼伏,頓時熱鬧非凡。
湛溪臉上雖無表情,可胸中波濤起伏卻是定然。這顯然得到了他預想中最好的結果,那雙精緻的眼眸中透出了意氣風發的光芒,頗有睥睨天下的萬丈豪情。
“各位有此心意,正與朕不謀而合。如今天下割裂,戰亂不斷,若能彼此結為同盟,對抗共同的敵人,相信對天下一統會事半功倍。”湛溪鬥志昂揚地說道。
“我等願為北皇差遣!”底下一片應和之聲。
蒼梨看過眾人的反應,臉上雖是有著淡淡笑容,可眼眸裡卻隱隱透著一絲憂慮。
“可本王尚有一事不明,可否請北皇告知。”有一個粗聲的男子在人群中說道。
大家看去,便是一黑膚色的大漢,正緊盯著湛溪。
“何事?”湛溪問道。
“這北朝與北夷的婚約,難道當真只是一紙戲言?如今天下皆知此事,若到頭來傳出鬧劇一場,豈不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