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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來人,送柔姑娘回去,這裡頭骯髒的很,沒的叫姑娘看這些個不成器的。”薛夫人說著,便抬腳往外走去。

嫣柔踉蹌著直起身,看了看正要被人拖出去的紫婷,最後不得不跪下道:“阿柔斗膽,此事與紫婷丫頭干係不大,求夫人開恩,放了她吧!”

說著,便磕頭下去。紫婷一聽,也連連哀求道:“求夫人開恩!

慘叫(2)

錦繡被人拖進了那個鐵質的囚椅,手腳都被靠上了,只餘一張臉露在上頭。

這時候拼盡一切氣力,死死回過頭來,哭求道:“你有帳只管朝我算來,為難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你要我死,我死便是了,放了她!”

薛夫人回頭看看嫣柔,又看看錦繡,眼角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朝你算?你以為你如今還是一笑值千金的姑娘?勸你醒醒夢,回頭到了那邊,調教嬤嬤的手段有得你受的!記住,從今往後,我叫你做甚你就做甚,否則……”

她朝紫婷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說:“今兒是我看在柔兒的面子上,算了,放過這小丫頭,不予她計較了。”

嫣柔連忙道謝,自有婆子將紫婷關著的柵欄開啟,領她出來。

兩人走出那方暗不見天的囚室,才挪開步子,只聽身後淒厲的一聲慘叫,像閃電瞬間劃破夜空。

嫣柔恐懼的堵住耳朵,那叫聲卻不管不顧的湧入進來。就像那天的河水,源源不斷一般,湧入進來。

連跑帶走的,兩人互相扶持著,總算走出了那片可怕的天地。

回來之後,兩個人是受了一場驚嚇,經歷此事,紫婷算是真正拿嫣柔當了自己姐妹親人一般貼心看待。

小丫頭沒經過什麼事,自打那日回來之後,便有好幾日都沉默寡言,嫣柔也有心事,所以屋子裡是分外的安寧。

那臨時指派來的藍萍自是又回了原先的院子,仍舊給薛氏做丫鬟。不過了幾日,自打白漣被抬去了沈家院子做了管家馮六金的姨太太之後,薛夫人突然發下話來,收了紅袖做乾女兒,自此對外都以大姑娘稱之。

紅袖以後專管賬房來往賬目,稽核各院進出用度,凡事可自行獨斷,可謂是權柄在手,一時間風頭無二。

既缺了白漣紅袖兩人的缺,東院裡自有無數人打破了頭想去補了這個美差。果然,那藍萍便討得了薛夫人的歡喜,從粗使丫鬟搖身一變,做了屋子貼身服侍茶水的一等丫鬟。

秋日蟹宴

廚房裡走了水嬸,便有廚房管事趙婆子薦來一個遠親叫江娘子的補缺。那婦人平日家甚少言語,行事動作也木訥得很,不想廚藝卻十分精湛。

頭一天做的水晶三絲雪裡蕻和雛鴿子燒小蘿蔔,一個清鮮,一個濃稠,吃得各院的姑娘們那是讚不絕口。

趙婆子自覺臉上有光,便格外看顧她。讓她日常只上小灶,專一調製薛夫人同各院姑娘們的膳食。

另配了一名大腳廚娘,供她調配。

紫婷聽說之後,更是覺得母親生死未卜,真個是前路茫茫,不知去向了。

嫣柔課業繁重,舞師阮蝶仙最近每日必來,反覆指點她的舞技細節。

若有不通之處,嫣柔寧願咬牙練到半夜,第二日也必然要在先生面前博一搏青睞。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不過兩個月左右的時間,阮蝶仙對她的態度,又比從前大為不一樣了。

便是一起學舞的樓清風,也漸漸察覺出了阮先生對自己和嫣柔的細微差別。

不過她素來玲瓏,嫣柔眼瞧著她雖然心中微隙,但面上起碼還沒有表露出來。

嫣柔心中亦有氣,她回頭細細想了,才發覺自己自打進樓到現在,幾乎但凡有事,樓清風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在其中。

看似無心,實則大有深意在其中。

嫣柔也是不動聲色,好幾回去歆月那裡問安時,選了跟她差不多的時辰。兩人還幾次都在路上遇見,回頭攜手並肩而返。

不過她到底小看了嫣柔,原來她暗中用書信寫好了經過,每次藉著進門落座,丫鬟奉茶的功夫,悄悄遞給了歆月。

歆月是明月樓裡的老人,自然清楚這些日子外頭鬧騰的事情。她接了書信,也不言語,只暗示嫣柔靜觀其變。

就這樣過了半月,夏日終於散去酷暑。這日晨起練聲時,嫣柔推開窗戶便覺得薄薄一層寒意。

再看院子裡頭好些夏令時節的花草都枯萎了,心中感嘆,這難熬的時日,終於一天天數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