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鍾,一來俯瞰山下動靜,二來隨時指揮攻守。”
瀟璇心頭似有把無名火在燒,氣不打一處來:“讓他折騰去,關我什麼事!”
瀟月心嘆一聲,索性把話說開:“可一些東西都要開庫房領,對牌在你手上。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拿這兩片木頭疙瘩給他穿小鞋。”話音未落,忽聽瀟娟在背後招呼:“穿什麼鞋呀!”
她興高采烈,快步追上瀟璇,伸手就要:“師姐,對牌!”
瀟璇如見叛徒,目光刀鋒般直砍過去,左手輕輕一抖,象牙對牌從袖口滑至掌中。輕輕一動,勢挾千鈞,像是要拍她一頓。瀟娟正在興頭上,忽然被她氣勢所懾,心頭一凜,轉眼卻見對牌已遞至身前,只道是幻覺,接過來就往武庫跑去。
瀟月忙拉了瀟璇:“你發什麼瘋!”
“從來都是他跟著姐走,現在卻讓姐跟著他走!”瀟璇很不習慣,深深吸了口氣,才吩咐瀟月:“我記得庫院牆根下蓋著幾根楠木大梁,你領人支三根抬去谷口。”
瀟月欣然答應,瀟璇自己回“瀟雅軒”拿千里鏡。送到谷頂時,容輝正領著人在崖壁嵌洞上搭橫樑。洞口由兩尺嵌道連通,通到谷口時,離地已有數十丈高。石路既滑,又覆著青苔,非輕功高手不敢涉足。兩人各抱梁木一頭,也只能在嵌道上挪步。
她雖信得過丈夫,可看見陰影中那如履薄冰的背影,一顆心還是揪了起來。瀟月和瀟娟湊上招呼:“師姐,我們打算在第一對嵌洞間橫三根大梁,中間鋪上木板,就可以走人了。”瀟娟接過千里鏡,興沖沖地打量谷口。
瀟璇凝神細看,忽然問:“嵌洞裡是什麼樣?”
瀟月扳指細數:“油燈一盞,馬桶一隻,板床一張,矮几一座。”
“深秋夜冷,再給每洞添十斤銀霜炭。”瀟璇掏對牌遞給她:“你再去庫房裡找找,看有沒有現成的樟木樓板和榆木小梁。”
瀟月接過對牌,當場點人去取木料。瀟璇又拍瀟娟肩膀:“你去廚房瞧瞧,看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要是準備好了,再讓他們蒸一百三十個大餡包子,用十三隻布袋裝好。”說著接過千里鏡。
瀟璇臨谷眺望,眼見容輝帶領眾人架樑鋪木板,不到半個時辰,就在嵌洞間搭好了一方兩丈平臺。容輝站在臺上,才揮手自己:“瀟璇,你快過來看!”
“這個傢伙,做事情賣力,大夥都願意跟著幹。可他身為主帥,還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這個時候,正該好好談談!”瀟璇點頭微笑,讚賞中壞著期盼,縱身而去。
她輕如鴻雁,足尖輕點嵌道,身形一掠數丈。幾個飄忽,就到了平臺。臺邊架了欄杆,臺上搭了鐘鼓,中間還放了蒲團矮几,几上擱著號角輿圖。雖然不大,卻十分沉穩。
容輝指向谷外,眉飛色舞:“你看,從這裡瞧他們營寨,是不是一清二楚。”說著從瀟璇手中接過千里鏡,邊看邊說:“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就連林中暗哨,也逃不出去。”
瀟璇憑欄遠眺,極目是天高霧遠,山巒起伏。近前是松青林密,濃蔭匝地。一條大路正對谷口,一里外已被一片營地攔住。營中炊煙寥寥,熱火朝天。夕陽下天空明朗,大地已蒙上一層陰影。
瀟璇正瞧得出神,忽聽容輝驚呼:“不對!”他轉身大喊:“陸大海,陸大海,快來!”
瀟璇一驚:“怎麼不對?”
容輝忙指給她看:“你瞧,他們所有爐灶全搭在路邊,而且都順風搭在營寨南邊。我原以為他們分散開火,才想著出其不意,用甩手炮去炸他們的爐子。看來他們也不是傻子,知道扎堆起鍋,萬一遇襲也能憑人多穩住陣腳。我若再衝下去,豈非羊入虎口?”
陸大海聞訊從嵌道上小跑過來,一隻腳就踩在懸崖邊上,看得人心驚擔顫。他卻若無其事,邊跑邊喊:“夫人也在啊,看日落呢,啥事?”
容輝只是往敵營一指,陸大海就看出不對,大罵起來:“這幫龜兒子,縮得倒夠緊的,那俺們還衝不衝!”
“衝,不過只衝到營寨門口!”容輝手演口說:“兩人一排,第一排衝到寨門口仍‘甩手炮’,再分向左右迴轉,第二排再扔再回轉。就是這硝煙味,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陸大海也覺得這樣進寨衝殺安全,於是滿口答應:“嗯,是個好辦法,俺這就去和弟兄們說!”說著小跑離開,仍是一隻腳踏在懸崖邊上。
瀟璇看得分明,丈夫雖然膽大心細,卻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這樣只能小打小鬧,不足以決勝沙場。”她稍作思量,決定從謀略上和丈夫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