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水像是沒有想到薛若芙會這麼爽快的答應,輕聲問道:“那些暗衛各個精良,你一個弱女子,打算如何做?”
“美人計。”
只見上官若水輕輕嘆了一口氣,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高興:“我就知道你會如此,若是席光知道了,必然不肯你這樣犯險。”
似乎並沒有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薛若芙微微垂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官若水也不氣惱,只是接著說道:“他寧肯自己親自和上官南陽搏鬥,也不願你為了他,深陷險境。”
繡眉微蹙,薛若芙揚聲說道:“我並不是為了他。”
上官若水錶情一滯,好半晌,直到杯中的水都涼透了,才惋惜道:“是了,我忘記了,你並不喜歡他。”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窗外有鳥兒飛過,嘰嘰喳喳,十分快樂自由。
“雖然他不讓我說,但有些事,你必須要知道。”
薛若芙不解的望著上官若水。
“雖然你們名義上已經訂親,可是婚期遲遲沒有訂下來,”上官若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昨日早朝之後,席光去了宣政殿,請求皇上賜婚。”
“皇上不答應。”薛若芙肯定的說道。
“沒錯,”上官若水手上把玩著茶杯,眼睛卻一直注視著薛若芙的眸子,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麼:“你知道上官南陽對他說了什麼嗎?他說,‘只要有我在一日,薛若芙便只能是我的妻!縱然被全天下唾罵,這婚期,朕也輕易不會訂下來!’”
我的妻?
這三個字怎麼聽起來那麼好笑?
薛若芙忍住想要笑出聲的衝動,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
蘇永嬌確實是她的妻,可是蘇永嬌已經死了!
死在那一年冰冷的毒藥下!死在上官南陽狠毒的魔爪下!
現在的自己,是薛若芙!
上官南陽竟然用“我的妻”這三個字想要留住自己?難道不覺得太蒼白了嗎?
聽著對面女子低低的笑聲,上官若水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沒什麼。”薛若芙強耐住心裡湧出的笑意:“所以,長公主想要表達什麼?”
“我只想說,席光對你是真心的,縱然上官南陽的態度那麼強硬,席光還是不願意對你放手,你知道嗎?他們兄弟二人竟然在宣政殿內打了一架。”上官若水的心裡是驚訝的,驚訝於他們二人對薛若芙的痴迷:“上官南陽不讓任何人幫忙,席光亦是。”
頓了頓,上官若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若你不真的不喜歡席光的話,我便認你做我的乾女兒。”
眼眸裡有著深深的不解,薛若芙脫口而出:“這是為什麼?”
不喜歡上官席光和做上官若水的乾女兒,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自小看著席光長大,他的母妃曾有恩於我,臨終之時,將席光託付給了我,我對席光一直視如已出,實在不願意看他傷心。”上官若水緩緩地解釋道:“若你成了我的乾女兒,我便以我的名義來拒絕他。”
“長公主會告訴王爺,你和我投緣,所以想要多留我幾年。以免我正面拒絕王爺,他傷心?”薛若芙很快就想通了問題的關鍵之處,猜測道。
“沒錯。”上官若水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過,你也不要多心,這麼做並不全是為了席光,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孩子。”
透過上官若水的眼睛,薛若芙看到了一種真誠。以前只知道長公主熱衷權利,在朝堂上不輸於男兒,還是王妃之時,上官南陽曾猜測長公主想要做女帝。
可是依照目前看來,長公主做的這一切全然是為了璃親王。
事情的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薛若芙忽然很能理解上官若水的苦心:“但願璃親王能知道公主的用心良苦。”
“還叫公主?”上官若水從手腕上拿下自己多年來佩戴的鐲子,套在了薛若芙的手上:“這個是我母妃曾給我的,多年來未曾離身,如今,便送給你了。”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叫公主,那叫什麼?
一旁立刻就有丫鬟出聲提醒道:“縣主,快點兒叫母后啊!”
那兩個字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出不來,薛若芙覺得心裡彆扭極了,為何突然之間,多了一個母親?
焉知薛若芙從四歲便沒有再叫過母親,蘇永嬌也在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在她看來,這個稱呼實在是別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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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