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姝之,風挽雲。
天還未亮,就有百姓們陸陸陸續來外圍佔位置,賭場老闆也老早擺好了攤,不賭別的,光賭風挽雲能否過雲鶴群那一關,賠率更是前所未有的高,一比一千!
雖然三姝的噱頭足夠吸引人,但百姓們還是選擇了後者——一個女子風頭再足,也難敵掌門兼一代宗師的雲鶴群,這是毫無疑問的。
“讓開讓開!”
沈天浩擠開人群,奮力挪到賭攤老闆那裡,從懷中掏出一百兩往左邊一壓,豪氣十足地昂頭:“我要春花!”
沈老闆擲地有聲,圍觀的人群一片譁然!
——瘋了吧?怡紅院在隔壁,這裡沒有春花!
“喲!這不是沈老闆嗎?”賭攤老闆一見沈天浩,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您來了軒轅怎麼也不通知聲小的?瞧您的風姿,依舊是那麼神采風揚啊!”順勢一勾頭悶在他耳邊又道:“沈老闆,這裡沒有春花,您的春花夫人還沒找著呢……”
沈天浩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是啊,現在的風挽雲鋒芒畢露,又哪裡還是當年那個瘦弱得令人心疼的小女孩?
他的春花早已跑離了他的世界,如此耀眼地綻放於世人眼前……她不應該屬於他,她的身後還有更寬闊的天空。
春花夫人,已不復存在。
沈天浩的臉一點點沉下,淡淡道:“我壓風挽雲。”
“嗯?”賭場老闆狐疑地瞅了眼沈天浩,隨即又恢復了原先的神色:“好嘞好嘞!風挽雲,一百兩!”
周圍的百姓們有些認出了沈天浩,紛紛嘲諷地搖頭擺手——這不擺明了把錢往火坑裡丟嗎?都道四國首富沈天浩目光獨到生財有道……哼,其實也沒那麼神嘛!
辰時,參賽者入場。
“丫頭!丫頭!”
仲裁席上的師叔一見挽雲進場,立即不淡定了,兔子似的竄了過去,圍著挽雲轉了一圈又一圈,打量了個遍後滿意的點頭:“丫頭臉色不錯,看來昨夜應該休息得不錯。”
“一般,一般。”
挽雲臉一紅,不免暗自腹誹——不錯個球類!我就睡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啊!
最可惡的還是翎雲,感冒了的病人都不放過,不放過也就算了,早晨起來又不見人影!這麼重要的比賽,難道就不能在離開時給她一個象徵性的鼓勵嗎?
挽雲氣急,不過再轉念一想——好在感冒也好了,神清氣爽地狀態也不錯……既然沒有影響,即便被折騰了大半夜,也都算了吧。
有時,大度也不失為一劑良藥。唇角一彎,挽雲心情立馬由陰轉晴。
“丫頭,我發現你穿白衣服真是漂亮!”師叔拉著她的袖子,眼珠滴溜溜地看著她,由衷地發出感慨:“前些天的翠衣雖豔麗,但總比不上素白之色更襯你……難怪世人稱你妖白蓮,妖還沒看出來,白蓮倒還真是貼切!”
白皙如粉荷,清麗似玉琢。上天怎會對一個女子青睞如此?賜予她傾倒眾生的容貌,還賦予她卓越超群的天賦?
“大抵是嬤嬤給我準備的吧?”挽雲低頭瞅了瞅身上的白衣:“我醒來時,衣裳就擺在床頭了,對了,還有這個!”她興致勃勃地抽出別在腰間的玉匕首呈給師叔看,“跟衣服放在一起,看著還挺精緻的,但估計派不上實用……不過既然是嬤嬤的一片心意,我便也帶在身上了。”
師叔接過玉匕首,翻來覆去地看著,半天不語。
“風姑娘。”
有人在身後喚她,挽雲回頭,盯著來人卻沒認出來。
高大的北宮漢子右手搭於左肩一拜:“北宮駑哈鐸甚是佩服風姑娘,今日能並肩作戰,是駑哈鐸的榮幸。”
挽雲這才想起,三個參賽者還有一個北宮的男子,應該便是他了。
“不敢當。”
淡淡頷首,她還記得穆沁夢的教訓,深諳對於北宮的人絕不能掉以輕心。一邊師叔心粗,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爾後叉腰高呼:“還有一個男的呢?那個蒙面的!……說實話,老夫最弄不懂他們無極門的人了,個個戴面具穿黑衣,門主長羨公子還是個不愛說話的半啞巴,打十棍子放不出一個屁的那種……”
挽雲突然狠狠踩了師叔一腳,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長羨公子歷來不與閒雜之人多語,無禮之徒更是不予搭理,還請前輩海涵。”
身後低沉的男聲傳來,悠長而深厚。黑衣木面具的翰笙一晃而至,抱臂睨眼師叔:“還有,似乎前輩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