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望了望慕容錦,說道,“不妨事,你繼續說吧。”
“聽莫西東說,蔡權私下裡幫嫻貴嬪採買的,因送進宮的東西都是要經過內務府確認的,那蔡權就用高價誘惑莫西東換上了我們進貢用的瓶子,所以安貴嬪才說這些東西是我們上供的。”慕容錦說道。
“那莫西東也太不是東西了,依仗我們這麼久,居然毀了我們慕容家的名聲,居心叵測,是該讓人抓了他去。”老太君厭惡道。
“祖母,莫不是我們府樹大招風,受人嫉妒?”清顏說道,表情純真。
老太君神色一凜,為什麼這丫頭說的話讓她莫名緊張,慕容家自老太爺一輩成為皇商,一直以來勤勉有加不敢懈怠,深得聖上歡心。
慕容錦更是震驚,他以為只要抓得莫西東,將賬簿交給聖上就可以將潑在慕容府身上的汙水擦乾淨,遠沒有想到原來是招人嫉恨了,難道聖上叫這個事情交予自己也是為了試探自己?慕容錦深邃的眼眸一緊。
“四丫頭雖然孩子話,也不得不注意了,老三,我們家的榮華富貴,得之容易堅守難,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你要慎重起來了。”
老太君疾言厲色。
“兒子謹記孃的教誨。”慕容錦恭敬地說道。
“去吧,早些歇息,明早不用過來請安了。”老太君囑咐道。
慕容錦看了一眼清顏,退了出去。老太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清顏萬萬沒有想到許氏小產居然能牽扯出什麼多事情。可許氏懷孕對莫氏基本上是沒有一點關係,為何她要自毀前路?
這一夜清顏睡得極不踏實,一個問題總是徘徊在腦海裡,醒來時天才矇矇亮,不行,一定要去看看莫氏,清顏心裡想道。
她悄悄地起了身,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裳,笨拙地給自己綁了個髮髻,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朝後院的柴房走去,可她不知道院子裡有一雙眼睛看著她出去了。
萬籟寂靜,冬季的清晨連一絲聲音都沒有,柴房守門的婆子裹了厚厚一層棉被,凍得只哆嗦,聽見腳步聲,朦朧地睜開眼睛,只見是一個**歲的姑娘。
“慢著,你是誰啊,沒有夫人的命令不得探望。”那婆子伸出一條腿擋住了門。
“媽媽,這天寒地凍的,這點銀子你拿去溫點酒喝,我不會待太久的,就是過來看看。”清顏慶幸這個婆子不認識她。
那婆子看到銀子,眼睛發光,只顧著拿銀子用牙磕,清顏輕推了柴房門,飄下一層灰,嗆了清顏不得不拿帕子捂住口鼻。
莫氏凍得嘴唇發紫,整個人縮成一團,見有人來看她,強打起精神。
“莫姨娘。”清顏輕喚,看她如此受凍,解了身上的紫緞銀紋披風披在她身上。
“怎麼是你?”莫氏一臉意外。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來看看我?”莫氏不信,“我害得你姨娘小產,你還會好心來看我,不是來看我笑話吧。”
“怎麼說你也是我長輩,來看你自然說的過去,信不信全由你。”清顏心平氣和說道,“你害我姨娘是事實,只是我根本想不通原因,你與我姨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原因?”莫氏苦笑,“你找我問原因,我又能找誰。”
“莫姨娘,大姐大婚在即,你為何要舍了團圓而落得如此下場,是不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清顏追問道,“如果是的話我去幫你求情,也還我姨娘一個公道。”
“公道,哼,”莫氏不以為然,“沒有人指使我這麼做,而是我根本不想要她陰謀得逞。”
她?清顏聽得出這個“她”不是許氏,“她是指誰?”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莫氏蜷曲成團。
“難道是你嫉恨我姨娘,才會這麼做?”清顏覺得這個是讓女人發狂的唯一理由。
“嫉恨?四姑娘,許氏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嫉恨,我女兒都這麼大了,你還未長全。”莫氏諷刺道,“要嫉恨也是別人嫉恨我,否則我的孩子怎麼會沒的。”
孩子?清顏雲山霧裡,根本聽不懂,“莫姨娘,能說明白一點嗎?”
莫氏雙眼一閉,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清顏足足站了一盞茶時間,全身發冷。
門口的婆子催促來了,連推帶搡地轟了清顏出了柴房,清顏懨懨地回了琉璃閣,紫玉等人已經焦急萬分了。
清顏手腳冰冷,腦子卻清醒得很,這屋裡唯有王媽媽是府裡的老人了,或許問問她能知道莫氏以前的事情。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