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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不關心一樣。

關心,她當然是關心的,再怎麼樣,是她先對不起他。

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與感恩,讓她如此想好好經營自己的人生,讓她如此的小心翼翼要不辜負這第二次生命。

最想的,第一,是好好保護這孩子,第二,是挽回錯誤,離開端王府。

所以她不再與秦煜硬碰硬,不再衝動地面對秦煜,那樣不會讓他生氣之下休了她,只會讓他採取急進手段,比如昨夜那一推。她不能再讓這樣的衝突再次發生,而只是消極地面對他,讓他對她失望,從而產生離開她的想法。如果他也想離開她,那事情就好辦了,倒是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給他愛,給他關懷的人。

至於樂正舒……他有個之前的愛人,還有個深愛他,又對他有恩的人,結果他竟然跑來對她這個見都沒見過幾次的有夫之婦表白,先不說她喜不喜歡他、想不想對不起花飛嫣,就說他這行為就詭異得很,她已經像沒頭蒼蠅一樣倉促地衝了好多死路了,自然不能再一次往死路上闖,所以,不如冷靜,時間總是能給出一切答案的。

為他求藥

3

“見過王爺。愛殢殩獍”書房中,樂正舒在秦煜面前低首。

秦煜緩緩抬頭看他,一個包裹在黑色中的人,一個連臉、連手都不能示人的人。這樣的人,真的也成為他擔心的物件了麼?可不可否認,他並不普通,哪怕是這樣完全包裹在黑色衣料中,哪怕是這黑色衣料裡有一副慘不忍睹的面孔,他也依然並不普通。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乞丐穿上龍袍坐上皇位也依然像個乞丐,皇帝穿得衣衫襤褸坐在街頭也像個皇帝。他吃驚,自己竟對樂正舒用了這比喻,難道他站在這裡的氣勢已經能讓他拿皇帝來對比了麼?

“樂正公子臉,好些了麼?”秦煜問。

樂正舒回道:“並沒有,王爺。”

“本王可否一看?”他說。樂正舒抬眼看他,沉默。

這樣的話,已經足夠稱之為侮辱,就像要一個禿頭的人拿下假髮,就像要一個腿殘的人挽起褲腿,將自己的假肢暴露在人前,甚至比這些還要過份得多。

可是,他是王爺。

秦煜一動不動看著樂正舒,“如何,樂正公子?”

“是。”樂正舒回答。然後揭開帷帽,揭開帶著藥香的面具,露出裡面那張時時刻刻都隱藏著的臉。

秦煜必須強迫自己,才能不挪開目光,才能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不錯,這臉是毀得嚴重,是恐怖,比鬼魅還恐怖,一切都似乎在證明著此人完全不用拿他當人來看,但他依然沒有忽視面前之人的那一雙眼睛。

那一雙眼睛,沒有刻意露出鋒芒,卻依然讓人有不敢逼視的感覺。

“抬眼,看著本王。”秦煜說,語氣自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很久很久,樂正舒——或者說秦悅都沒有受過這種待遇,這種侮辱的,蔑視的待遇,而隻手遮天這麼久,承受這待遇的感覺他都快忘記了。

當然,是有些難受的,不,也不是有些,而是很有些,再多些。但他知道自己能承受,因為理應承受,承受了只會有好,不會有壞。他回憶著十七歲,十八歲,十九歲……那些最不堪的歲月,當自己如同那時候一樣卑微,然後他好像真的就卑微了一些,更加低頭道:“小人不敢。”

“抬眼。”秦煜冷聲命令。

樂正舒終於抬眼,與秦煜對視。

眼神最不能騙人,秦煜要看的就是他的眼神,這眼神,雖然並不猖狂,卻也是平靜的,不屈的,而作為一個江湖草莽,與一位王爺對視,能平靜,能不屈,已經是不平常了,不是麼?

這一刻,秦煜十分不放心把這樣一個人留在王府,別說此人現在與自己只是身份上的不平等,就是此人幫他做事,他也不放心。

一個擁有這樣眼神與這樣面孔的男人,女人會愛麼?秦煜在心中問著自己,然後道:“戴上面具吧,樂正的公子的傷比之前好多了。”

樂正舒一聲不響地戴上面具與帷帽。待他整理完畢秦煜才說道:“樂正公子似乎很關心王妃,昨夜還親自跑過來,毫不猶豫地抱王妃到床上。”

“小人知道小人逾矩,只是當時情況危急,小人覺得以最快的速度將王妃送到床上並不為錯。小人出身江湖草莽,沒怎麼讀書,也沒怎麼受管束,所以並沒有多想,冒犯了王妃,望王爺恕罪。”樂正舒誠懇地回答,心裡不禁對鬱青青不解。

這樣的秦煜,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