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自信的殿下猜得沒有錯,那個人的確不是姦夫。又過上幾天,離關外不遠,這裡已經算是許王的地盤,出關只要十幾天的路。
他的勢力一直擴張到關內,而別人還沒有太發現。又收到韋明德的一封信,說有一次幾乎要見到紀沉魚,卻被一個人打暈。
那個人功夫高強,出沒不是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而是壓根兒沒有見到首尾。醒來他在一處客棧裡,問小二,小二隻到那個人鞋上穿著一雙麻繩。
韋明德當時心想,這個人怎麼不換雙鞋穿穿,換雙繡花鞋,這樣他對殿下,也自覺能安慰得多。
大雪天裡,凍死他那一雙腳!
許王的人暈頭轉向,自己又想了一個晚上,怎麼想都不通。但是信的地址,韋明德是在自己勢力範圍內,也就是說,紀沉魚就在這一處。
她想幹什麼?
那一個晚上,紀沉魚扮成許王狂奔而出,走幾步就丟下血衣首飾,再打馬急飛,直奔碼頭。碼頭上停下馬,小心地墊上草葉,讓千里馬踏著草到草叢中,再奔,直到近天明,淡淡日光出來,她才敢停下來。
這一停不要緊,見日光下面,有自己淡淡的影子。
有過白天驚馬飛奔風如刀的教訓,紀沉魚面上圍得極厚。風帽在頭上遮住視角,不容易到兩邊。
再加上她不敢停留,不是天亮還不敢停。也正是天亮,除了自己的影子以外,還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人的黑影子,就在她的影子旁邊。也就是說,這個人,就在她的身後。
此時在官道上,紀沉魚一個女人,懷裡雖然有撿來的短劍,也不敢亂走無人小路。對面,有三、五個挑膽子的人走來,因此她大著膽子,回過頭來了一眼。
這一眼過去,紀沉魚險些暈過去。
這是人嗎?
一個人腳上一雙麻鞋,說他頭髮如亂草,亂草只怕都不答應,比亂草還要亂。臉上是鬍子,絡腮的那種,把嘴唇上下遮住不說,還一直伸到兩邊耳朵上。
鼻子,因為嘴唇上鬍子長又卷密,只到半個鼻樑。只有眼睛是到全部的,正嘻嘻而笑,見紀沉魚回頭,他很是得意,嘴上亂草動幾動,發出一聲笑:“老婆!”
紀沉魚愣了好半天,才弄明白他在喊自己。是有個不習慣的過程,昨天是那金尊玉貴,身子修長,倜儻如玉的殿下老婆。
今天,怎麼是他老婆?
身邊有人走過,紀沉魚手摸摸懷中小劍,底氣多了不少,微笑道:“我不是你老婆,你認錯人了。”
回身一帶馬韁,又上路程。她打扮的是男人模樣,馬又神駿,路上有人指點喝彩:“好馬,好後生。”
話傳到紀沉魚耳朵裡,她苦笑一下,現在只能仗著馬快,去遠些的城裡換裝。近些的地方,都不敢停留。
馬一路如風,路上她沒有回頭。中午休息停下來吃東西的時候,才見到那個影子還在,這個人,居然跟得上來?
☆、第六十八章,甩不脫的人
於是乎,就出現讓人發笑的一幕。紀沉魚在樹林子裡用飯,離官道不太遠,不時注視官道的動靜。
她對這個人也不太害怕,遞一塊吃的給他,微笑道:“請教你姓名,你一定是認錯了人。”這個人接過吃的,和小孩子一樣不肯安坐,手舞足蹈的玩著吃著,再對紀沉魚笑嘻嘻:“你是我老婆!”
袖子裡取出一張東西送過來,支零破碎的,帶著焦黃。紀沉魚接過來,見是一張燒得半毀的紙張,上面還能看得清楚,是自己的畫像。
她奇怪了,這上面的人,分明是自己。而且畫自己的人,一定和自己很熟悉。自己可沒有見過什麼畫師?她在懷裡小劍又按一按,心定不少,邊吃邊和這個人聊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嘻嘻,我叫杜莽客。”
“這是你妻子的畫像?”紀沉魚一指那小像,又往外看一眼,見外面經過的人不少,心又定下來。
杜莽客笑逐顏開:“是你的,”
“誰畫的?”紀沉魚啼笑皆非。
“一個壞人,”杜莽客雖然看不清鼻子和嘴唇,從眼神裡感覺他在扁起嘴。紀沉魚試探地伸出手指:“這是幾?”
三根玉蔥似的手指前,杜莽客拖長了聲音,很是得意:“三。”再搖頭晃腦:“看我很會念。”
這是個傻子,或者是智力不全!
正常的大人,別人舉起手指問你:“這是幾?”你肯定當他神經有問題。
又試探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