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的手臂如鐵一般禁錮在季汝的身上,無論季汝怎麼掙扎扭動都沒有鬆開,直到季汝精疲力竭,無力得放棄。季汝心臟有病,並不能劇烈的運動,從而導致他的身體並不強壯。見沒有效果他便放棄了,大口大口喘息,耳邊只有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聲,突然覺得現在是不是太安靜了?他看著趴在自己身邊將頭埋了一半在枕頭裡的祭月,滲的慌。
他小心翼翼得用胳膊撞了一下祭月,祭月毫無反應。季汝有些急了,又撞了一下,不會出事了吧?心下擔憂得急切叫道,“喂!喂!你沒事吧!”
枕頭裡傳出一聲悶哼,祭月側過頭皺著眉語氣不善道,“你能不能輕點?”
季汝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氣得用胳膊肘再狠狠捅了一下祭月不肯再說話。
祭月眯著眼望著扭頭生自己氣的後腦勺笑意淺淺,慢慢嗑上眼。
整個房間靜得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靜默良久季汝終是忍不住問道,“我有什麼能幫你們的嗎?”
雖然季汝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但是滿身是血得從外面回來很明顯不是小事。
季汝沒有轉頭,白皙的脖子在祭月的眼中,落上淡淡的月光似乎漸漸變得透明,祭月鬆開壓住季汝的手,好奇得拿手指觸控那細長而脆弱的白皙,惹得季汝一陣輕顫。
她收留了季汝,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所以祭月至今都沒真得好好想過要不要把他牽扯進這件事中,原本她在水雲鎮看見季汝的美麗時的確動過別的心思,比如將他送給好色的平王,幫助自己打探訊息……有人說,朝堂上容不下太多的感情,不夠狠的人成不了大事。相比那些為了升官賣妻弒父這樣的人,祭月的行為一點也不過分。
可是……自己還是太優柔寡斷,狠不下心啊……
“生而多情,該斷不斷。”那年先帝與一眾人等遊西湖時揮筆寫下八個字贈予自己,現在想來真是一語成鑑。那時自己還嗤之以鼻,自認自己是何等瀟灑,說不上朝就不上朝,敢於天鬥敢於地鬥更敢與人鬥。
最終真得落在一個情字拔不出……
“別想了,睡吧。”祭月揉揉季汝的頭髮疲憊道。
祭月一個翻身正對著祭月,一臉認真道,“我真得想幫助你們!”
黑夜中季汝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祭月望著那雙大大的眼睛中試圖看出一絲害怕或者別的情緒,可是——沒有。祭月笑了,“有一件事你可以幫忙,但就怕你不答應。”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季汝堅定道,當他看著祭月和白羽一身鮮血回來的時候他真得害怕了,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就像爹哥哥和娘一樣。一朝分別就成了永別……
“呃……”祭月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對著那雙大大的真摯的眼睛認真而鄭重道,“響陪我睡覺的時候不準嫌熱……”
誰能說清聽到這話時季汝精彩的表情,用咬牙切齒啃骨喝血那都是輕的!
祭月的笑容隱沒在漆黑的黑暗中看不真切,她當然明白季汝的擔心。
沒有人能動了她的人後還安然無事,大燕七皇子你可要做好準備哦……
第三卷 誰主沉浮 017 流言
“哎喲!~”茶樓樓下里傳來一聲慘叫。
緊接著一個粗獷得聲音響起,“你爺爺的叫什麼叫!是你撞到老子了,老子都沒叫你叫什麼?!”
“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大爺,請大爺饒命!”
“說啥子嘞?你爺爺我什麼時候要你的命了!那是要吃官司得懂不懂?!”
“小人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求大爺饒命,不要帶小人去見官!”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幹嘛跪老子!男人,男人大腿有一千金子你懂不懂!”
等到一個莽漢一臉不服氣得蹬蹬上樓,把樓梯踩得那叫一個響,祭月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調笑道,“可真威風啊!居然還知道吃官司?看來有進步!”
金鐵牛橫著一張臉輕哼一聲,自顧自坐下,掀了茶壺的壺蓋往嘴裡倒。喝飽了“啪”得放下道,“你讓我做的事我基本都完成了,我的兄弟們會收集一些能知道的情報給你,但這是看在白副將軍的面子下。兄弟們要我帶話給你,如果哪一天你敢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絕饒不了你!對了,白副將軍呢?”
金鐵牛左顧右盼得張望。
“睡覺呢。”祭月轉著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說道,“走吧,陪我去見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