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揪心的痛。藍君澈神色卻淡然,全無常態。看得憐香很鬱悶,不知怎麼的,今天大家都好奇怪啊!
大概是覺得有人看著他,他回過頭,就看見一大群人站在外面,他認識的倒是沒有。他起身,出來,一步一動都是說不出的俊逸非凡,瀟灑從容。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委居於此呢?
“各位到舍下,不知有何事?”語氣有些傲慢,他可不信他們只是觀光正好路過。
凌飛揚笑笑,拱手道:“打攪了。你在教人彈琴?”她顯然答非所問。
嶽之凡打量了她一番,道:“只是閒來無事的消遣罷了。況且這些孩子們很好學,我也樂在其中。”
他說話時,凌飛揚一直盯著他。這樣近距離看,只有幾分相似呢,真不知她怎麼會以為他竟會是司了?她在心中苦笑。逝去的就是逝去了,怎麼也不可能回來的。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看他的眼神十分柔和。
“咳咳!”藍君澈乾咳幾聲,這傢伙還真是肆無忌憚啊!居然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瞧!他再看藍君涵,一臉木然,只是眉頭是不是輕皺,看來他是很不爽的!
凌飛揚回過神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失禮了!只是你實在是很像我一個朋友。”
“哦?倒不知你那位朋友在何處?我倒是想瞧瞧。”嶽之凡挑眉,笑道。
凌飛揚神色一暗,隨即又笑道:“他在很遠的地方,聯絡不到啊!我也很想再見見他呢!”這是真心話,別人只以為她是思戀朋友,卻只有藍君涵知道她的心思。
嶽之凡又掃視了他們一番,道:“在下嶽之凡,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哦,我倒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孟天麟,這位是我的貼身丫頭憐香,另外三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楊無炬,另兩位是南樓的人。”
嶽之凡秀眉一揚,拱手道:“真是失敬!原來是幾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光臨寒舍!裡面請!”他忙將他們讓進屋裡。
這間茅屋不大,卻佈置得很閒適清雅,一幾一桌,幾張竹椅。一臺古琴靜靜地放在几上,旁邊一隻香鼎散發出香氣溢滿茅屋。內室用布簾遮住,看不見。看得出主人喜歡清淨,也很愛潔。
“幾位請坐。寒舍簡陋,怠慢了!”
“哪裡!這裡很好!安靜閒適,恬淡清雅,與世無爭,我很喜歡!”凌飛揚笑道,接過他遞過來的茶。茶也是上好的茶,清香四溢,甘甜潤口,餘香繞口,回味無窮。
“孟公子真會說話!我只是不喜歡江湖事,就在此隱居,無聊時便彈琴解悶。”
“哦?這麼說岳公子彈了一手好琴?不知今日我們可有幸聽你彈上一曲?”
“好!那在下就獻醜了!”嶽之凡起身,端坐在琴前,一手按住琴絃,另一手輕輕撥動,仿若天籟般的妙音便飄了出來。
開始時琴音溫婉,百轉千回,不知是什麼輕輕淌過心中,凌飛揚頓覺神清氣爽,煩惱忘了大半。不一會兒,琴音一轉,如波濤般洶湧而來,記憶又如潮水般湧出,淹沒了心智。凌飛揚直直地看著前方,卻不是她在看些什麼。心口傳來陣痛,卻不再鮮明。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抬眼,定定地看著嶽之凡,過了一會兒,她竟然微微一笑。那笑有些憔悴,有些釋然,又有些令人心痛。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雙眼睛幽幽地看著她,把她的每一個神色看進心裡,訴說著她看不懂看言語。
一曲罷,所有人臉上都露出笑意。
“哈哈……果然不愧是嶽之凡啊!”屋外一人大笑著進來。
嶽之凡見是他,臉上閃過驚喜,忙站起來,道:“陸兄!怎麼來之前也不事先說一聲?好讓小弟我備些薄酒候著啊!”
來人正是陸游崎。他笑看著凌飛揚,道:“阿飛,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啊,大哥!”凌飛揚站起來,衝他笑。是很久不見了呢!呵呵!害她差點兒就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在了!(飛揚你太沒良心了吧?)
嶽之凡看他們這麼親熱,倒是一頭霧水,問:“怎麼,你們認識?”
陸游崎大至說了一下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嶽之凡聽了眼放異芒,再仔細打量了凌飛揚一番,彷彿是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般。
一旁,藍君澈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看陸游崎,又看看凌飛揚,在看看藍君涵,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隱隱不安。
他們並沒有久留,便離開了灩瀲居。
陸游崎留下,嶽之凡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換了薰香,便坐到琴前,輕撫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