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幫忙的。”雲清染沒臉沒皮地說著違心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事情扯上了自己的冒牌貨,雲清染打死都不想攙和到這件事情裡面去。
雲清染,你的節操呢!
雲清染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夜明淵很是訝異,他方才有一瞬間幾乎已經對此不抱希望了,誰想雲清染毫無預兆地居然點了頭?
“墨辰,那你同意了?”夜明淵忙問君墨辰。
“咳咳咳……既然愛妃她同意了,我自然也是同意了的,不過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行。”答應歸答應,這大晚上的,本來就是抱著老婆睡覺的時間,不能浪費來的。
“可是……”可是人命關天啊!
“咳咳……可是什麼可是,就算你父皇真的對你七皇兄失望透頂了,總也不能三更半夜地就將人給辦了吧?你皇兄好歹也是七皇子,不能說辦了就能辦了的。咳咳咳,再說了,皇上想砍的時候不是還有太后麼?”皇室子孫已經很單薄了,如今的夜氏皇族就只剩下三位成年皇子了,這還能隨隨便便再砍死一個不成?君墨辰看事情就要比夜明淵透徹多了,“放心,死不了人,要真是事情麻煩到了三更半夜就能將人給砍了的份上,那就算我去也沒有什麼用。”
君墨辰悠悠地為夜明淵分析道。
夜明淵聞言鬆了一口氣,墨辰說得沒錯,還有皇祖母攔著,而且現在父皇肯定還在氣頭上,不妨緩緩再向父皇求情。
“墨辰,還是你有主意。”夜明淵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咳咳咳,現在不急了?”君墨辰微微挑眉,“不急了你走吧,大半夜地跑來吵我們夫妻二人。”
“抱歉,打擾了你們休息。”夜明淵自知魯莽了一些,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不少,“那我先走了。”
夜明淵轉身打算要離開,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猶豫了一下,又轉了回來。
“世子妃,今日剛剛收到訊息,錦衣侯已經攻下荊州。”這本該是一件喜事的,不過夜明淵卻皺著眉頭,顯然還有後話,“只不過……侯爺受了重傷,被景王爺接走了。”
“重傷?什麼樣的重傷?”雲清染聽到雲子烯受了重傷,整顆心便被提了起來,戰場是個要人命的地方,這重傷倒地重到了什麼地步?
“荊州那邊送來的八百里急件只說是重傷,至於景王,是景王攜妻小剛好在附近遊玩,知道了侯爺的事情就道他府上有救命寶藥,只是怕他們這一來一去地錯過了給侯爺的最佳救治時間,就直接帶上侯爺往天州府去了。不過奏章上說侯爺暫無性命之憂。”
雲清染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來回一程都趕不及了,可見傷得不輕,雖然說了沒有性命之憂,不排除有落下毛病的可能,不然也不會說怕錯過最佳的救治時間了。
哥哥對自己的好,雲清染銘記在心,她將哥哥視為親人,如今親人重傷了,她卻知道的如此遲。
君墨辰伸出手,將雲清染一攬,將她摟進自己的胸口,“明日我便讓人去一趟景王爺那日詢問你哥哥的情況。”
雲清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口的疼痛感覺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在意的人,受了傷,所以,那裡會痛。
有一瞬間,雲清染回憶起了母親過世的那一剎那,即便她與她沒有感情,但是她過世前的懺悔她還記得,她最後給她的慈祥的目光還是刺痛了她,所以她嚥氣的那一刻,她會有心痛的感覺。
這種感覺與那時候是有些相似的,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她想,如果君墨辰也這樣走了的話,她會有多痛?
她想她會很痛的……
君墨辰輕輕地撫摸著雲清染的後背,在她的心情冷靜下來之前體貼地不去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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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君墨辰按照前一天答應夜明淵的,去見皇上,昨晚,夜明琛被抓住以後並沒有立刻受到處罰,當時天色已晚,皇上只是象徵性地對夜明琛進行了一番訓斥,而後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今日皇上會在御書房再度審理這件事情,當然那位紅衣女子撫琴也一樣會在場。
馬車裡面被用棉布封了一層又一層,以做到馬車的車廂可以防風防寒,車廂裡頭還加放了三個火爐,確保君墨辰出一趟門不會受寒。
馬車直接被拉進了金逸軒,就停在了兩人的房間門口,只要從房間裡出來,兩人就能上馬車,再方便不過了。
就算是皇上也沒有一出寢宮就能上鑾駕的待遇,這世子爺的待遇果然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