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額娘傷心。
見此他立刻投降:“兒子知錯了,只是聽到別人嚼額娘舌根,兒子心裡那團火就上來了。”
“額娘教育過你,謀定而後動。這次你做的不錯,沒有拿皇孫的架子,而是以理服人。”
“都怪那臭小子,兒子不整死他,就不姓愛新覺羅。”
烏嬤嬤在一旁小心提醒著:“主子,鈕鈷祿福晉昨日親自送來了一些藥材。”
“我曉得。”
笑怡點頭:“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王法做什麼。暉兒這次你就錯在,自己是皇孫,卻沒拿出皇孫該有的架子來。”
趁孩子們都在,她乾脆一併說了。
“以理服人那只是面子上的,我們是皇家,就該做的比別人都好。但是遇事放著手中權勢不用的,那才是傻子。你阿瑪在外面辛辛苦苦的,不就是為了你們能活得好。我們身居高位,不是為了活得窩囊。暉兒不用憋著那口氣,且看今日,額娘給你報仇。”
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爬那麼高不就是為了能仗勢欺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就是最大的笑話。
比起京中的那些紈絝整日隨意欺辱人,她更堅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其滿門。
“其實……”
弘暉臉漲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兒子是想擺譜來著,所以打算來一次馬踏四九城。可沒等擺成,就被髮狂的馬兒扔下去了。”
瑤兒和弘晨鬨堂大笑,尤其是弘晨笑的最歡。
邊笑著他邊作揖:“大哥果然馬術精湛,小弟佩服。”
“額娘要進宮了,瑤兒在家好好陪你弟弟。至於弘晨,額娘奉勸你,別欺負你大哥。”
拉長了音,笑怡補充道:“他可比你體力好,現在只是病著,等他好了,有你受的。”
弘暉握起沒壞掉的手臂,配合的一起威脅著。
“我可是大力士。”
房內陰鬱的氣息全都消散,笑怡放心的走出去。
只要兒子沒事,她就一切安好。
至於鈕鈷祿府,雖然不是故意傷人。但敢不把他兒子放在眼裡,真當她是傳聞中那個皇室禮儀典範,從來不會生氣的活菩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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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怡與淑瑩匯合,此時四爺已經到達宮裡。
上朝的時間還沒到,在側殿等待時,四爺就被阿靈阿纏住了。
同所有的滿人一樣,阿靈阿兒子多死的也多。漢人稱其為這是上天對滿人的詛咒,四爺卻知道後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幫了不少用。
今日側福晉弄死嫡福晉的兒子,明日嫡福晉給格格侍妾們下一波絕育藥。女人悉心研究一生的宅鬥,同男人費盡心機鑽研的朝堂一樣,彼此都沒有那麼輕易摸清對方的底細。
直到現在他老頭子一把,膝下只有一支獨苗。
這獨苗是黑的,天生五毒俱全,無惡不作。但鈕鈷祿家那是什麼家族,大清五大開國功臣之一——額亦都的後代。
果毅公的含金量,可比一般的親王爵都要高。
罩一個胡作非為的小阿哥,完全不成問題。
“雍郡王,我替小犬向你賠罪。”
阿靈阿拖著一把白鬍子,朝著這邊作揖。老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雖然混賬,但也不能讓他出事。
這麼多人看著,四爺側身偏過他的禮。
說重了不行,說輕了不解氣。這邊的說辭他早已想了無數遍,以他的毒舌功底,火力全開的話可以讓阿靈阿當場吐血而亡。
當然他不會那麼殘忍,剛準備開口,旁邊閃出來倆人。
十三阿哥對著他:“四哥,弘暉侄兒沒事吧。”
十四阿哥朝向阿靈阿:“你家阿哥怎麼不認識爺的侄子,要說爺侄子,人長得俊、書讀得好、馬上功夫又好,放在京城中怎麼也是閃閃發光的人物。得有多不長眼睛,才認不出來,還連番挑釁。”
阿靈阿本身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聽十四阿哥的話就想反駁。
可十四哪給他喘口氣的機會:“養不教父之過,爺知道你很想道歉。可你怎麼也是長輩,位高權重,現在這樣找四哥,是想讓他主動嚥下這口氣,還是想給他帶一個不把八旗親貴看在眼裡的帽子。”
四爺忍住抽搐的嘴角,現在他確定了,這倆真是他的親兄弟。
尤其是十四的毒蛇,跟他多麼的像。他滿懷欣慰,果然小時候的調|教管用了,教育就要從娃娃抓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