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府——”走在最前面的侍衛高聲的喊著,而那兩個守衛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迎接著最受皇帝歡迎的公主。
素手纖纖,那白皙的手掀起了簾子,露出一張我從未仔細看過的面容。
此時的她不是我在蘇州看見的身著便衣的女子,而是顛倒眾生的鳳公主,那個迷倒京城貴胄,擁有面首無數的皇帝的女兒。
華麗的衣裙,精緻的髮髻,淡淡的妝容,舉手投足中自有一派渾然天成的皇家貴氣,一瞬間再次恍惚起來,她真的是那個在蘇州時有點男生氣的公主麼?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此話果然不錯。
褪下那便服,穿著代表著皇族裝束的她,再施以粉黛,當真讓人不敢相認。
如果非要說的話,在這裡遇上的三個女子中,她是最美的一個。
也許那時在蘇州的時候,根本沒有把眼光放在她身上,所以忽略了她的美。如今,這麼看著才發現,公主的美更甚於施然,以至於離。
公主的美就像牡丹,當她以這身妝容出現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她的豔壓群芳。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公主的豔麗正如牡丹花開,明麗四方。
離殤的美不在於面容,而是她的懂得,不是說離殤不美,只是和公主相比,那就黯然失色了。
只是她更能懂你的心,或者說那哀傷的絕決,用犧牲自己來成全一個人。
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可悲,也可敬。
施然的美在於她的氣質,像幽幽的清蓮,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卻也是與人隔絕的氣息。
正因為她的不可接近,才會不知不覺被吸引,想要一探究竟。
接近以後才發現,原來她不是冷然的人,她只是不善於去表達,或者說不願意去表達,用冷淡來偽裝自己,這未嘗不是一種悲哀。
也許是因為她身上揹負的太多,讓她失去了那最初的美。有了太多的顧慮,沒有把握的事情寧願捨去。
有一瞬間的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這樣的公主太有距離感,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卻不知早已經被她所見。
“子言,你……怎麼來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子言來到京城,順道來感謝公主,不如我們等會說,這街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公主的神情有點似悲似喜,眼睛也彷彿有了水霧,難道是我的關係?
暗自搖搖頭,怪自己太多心,又不是潘安,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女子喜歡你?!
彷彿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上前兩步,拽著我的手就走,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那出眾的貴氣也蕩然無存。
原來,她也沒有變啊!看來是我多心了。
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周圍眾人看我的眼光總有些怪怪的,時不時的看著公主牽著我的手,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鳳公主的喜好在京城孰人不知,大概他們也以為我是她的面首之一吧?
不過,很難想象公主居然會養那麼多面首,甚至連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不由有些同情那個周少白,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是他自己選擇的怪的了誰?
只是,我不相信公主真的會只是單純的喜歡男色,所以才養面首。
憑我在蘇州和她的接觸,我絕對不相信,看來這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傷心事吧!
只是沒有人能懂,反而在背後說著那些難聽的話,甚至鄙夷的目光。
一路牽著我的手,不顧旁人的目光,就這麼拖著我來到了正廳,而後彷彿才想起什麼,有些歉意的放開我的手,道:“我一時高興,還忘子言見諒。現在我去換件衣服,子言就請稍待片刻,來人,上茶——”對著我笑笑,然後離開。
坐在廳裡,喝著上等的茶葉,那些婢女早已經退下了,這裡也只有我一個。
慢慢的等著,反正我也不急,因為知道古代人換件衣服不是單純的換衣服,所以沒一個時辰是不會出來的,更何況她還是公主。
只是我沒想到,公主沒等來,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是什麼人?”像兔子一樣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長的很可愛,標準的受臉。此時正一臉憤怒的看著我,彷彿我搶走了他最愛的東西。
“你又是什麼人?”我有些好笑,看他的樣子八九不離十定是公主的面首之一,而且應該是比較受寵的那一型別,否則怎麼會如此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