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卻皺起眉頭,他將茶盅遞給一個丫鬟:“茶涼了,換上熱的。”
雲碧清看見溫以墨還有心情喝茶,忍不住嬌嗔道:“王爺,這事一定要還妾身一個公道啊,這肯定是有人想要妾身背黑鍋。”
“好了,這事就此作罷吧,再糾纏下去也是無謂。”溫以墨說道,“將夜明珠送回相府,這也算是給盛姑娘一個交代了。”
雲碧清睜大眼睛,有些驚訝:“王爺,這事分明就是……”
“有人撿到了夜明珠,誰都沒有偷。”溫以墨淡淡地說道,他瞥了一眼雲碧清,神色不容置疑。
雲碧清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怨言,此時也不敢說出來,這一件事,分明就是蘇黛嫁禍自己的,如今溫以墨更是想著將這事掩蓋過去,放蘇黛一條生路,她心中如何不恨。
溫以墨站了起來,臉容依舊淡漠,拿過桌上的夜明珠,便也走了出去,待走出了門口,他又回頭說道:“至於蘇黛,就放了她吧。”
此時,正是陽光明媚,溫暖的陽光灑在溫以墨的身上,他肌膚勝過白雪,可是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溫以墨這是蒼白,似乎重病的人,沒有一點兒血色。
看來蘇黛的身邊是潛伏著一個機靈狡猾的人,要不然夜明珠也不會放在張嬤嬤的房間裡,這個女子,不得不防。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西方的天邊還有一大片紅霞,但那也是夕陽的餘光,很快,便會一片黑暗的了。
靜謐的閨房裡頭沒有半點聲音,燕玲的腳步輕輕的,便是拿著火種將蠟燭點著,房間裡面光亮了起來,所有事物都籠罩在昏黃的燭光裡。
燕玲轉過頭,看著趴在床上的蘇黛,嘆了一口氣。
蘇黛沒有睡著,可也趴在那兒一動不動,這已經很久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燕玲心裡有愧,便端著一碗米粥走過去,輕聲說道:“小姐,不如吃點兒東西吧。”
蘇黛恍若未聞,沒有半點反應。
燕玲有些著急,要是蘇黛這時候厭世,這可是很難辦的,她只好說道:“小姐,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蘇黛聽到這句話,苦笑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燕玲,你說盛菲菲是不是有意要誣陷我?”
燕玲一頓,她本是不想提的,但是現在被蘇黛一說,她惱得連眉毛都揚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世間上,沒有幾個人是善良的,小姐下一次就不要那麼容易相信一個人。但是……以前盛菲菲與小姐交情不錯,這次倒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蘇黛的手指捏緊了被褥,心裡慢慢怨恨起來,難不成這裡的女人都是毒如蛇蠍的?
但是細想一下,盛菲菲即將嫁給太子,這也算是與蘇家結親,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燕玲,我真不想這樣活著。”蘇黛疲倦地閉上眼睛,屁股還在隱隱作痛,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她要是再在這兒待著,她恐怕就會發瘋了,“沒有半點兒自尊,為什麼在這個時代,女人就是這樣活著……”
燕玲那雙眼睛隱約有淚花,她將那碗米粥放下,顫聲說道:“小姐不用擔心,奴婢不是說了會保護小姐嗎?其實奴婢早就發現那顆夜明珠在梳妝檯的櫃子裡,奴婢便自己收了起來,原以為沒有物證,盛菲菲也奈何不了小姐,誰知道還是……之後奴婢又放在張嬤嬤的房間裡,奴婢收買了喜梅,本是想著將這事推給張嬤嬤,誰知道王爺還是草率作罷。”
蘇黛對後來發現的事情也是清楚的,她看了燕玲一眼,那麼稚嫩的臉容,可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身體一陣發冷,怎麼也無法控制。
“那麼……邀月樓那五百兩銀票也是你拿了吧?”蘇黛幽幽地出聲。
燕玲神情一變,她低下頭,也只好是點了點頭:“是奴婢拿的。”
蘇黛嘆了口氣,在地牢裡她已經是細想過,邀月樓的姑娘不會那麼大膽,她也沒有拿,那當日跟著她去的也只有燕玲一人了。
“奴婢也想不到會連累小姐,奴婢這就去還人。”燕玲有些驚慌,生怕蘇黛會趕自己走。
蘇黛卻是盯著桌上那燭臺,眉毛一挑:“他們拿我打賭,這點銀票也用不著還,你好好收著,等我的傷一好,我們就離開這鬼地方。”
燕玲瞪大了眼睛,她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小姐,你想要回蘇府……還是要離開京都?”
蘇黛堅定地說道:“離開京都,回蘇府有什麼用。”
“不行!”燕玲皺著眉頭,“要是小姐離開了京都,那蘇府必定會受到牽連的,小姐不能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