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神秘,多半是因為它莫名其妙的亡國,和殘存的、無法向人們展示這個國家的史料。就是這讓人一知半解的遺物,讓考古學家們好奇心湧動,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對這個國家的研究之中,試圖將古文明的神秘曝於陽光之下。
黎雅的外祖父就是這些考古學家中的一個,當然,託外祖父的福,黎雅知道不少關於赫梯的事情。
話題扯遠了。兩個半小時之前,當黎雅在哈圖薩城中的某條小巷中醒來時,圖坦卡蒙便主動承認了錯誤。
圖坦卡蒙本是打算將黎雅直接帶到埃及的,可中間出了差錯,兩個人便掉落在哈圖薩城裡了。隨後,圖坦卡蒙將計就計,要求黎雅刺殺赫梯現任君主,蘇皮路里烏瑪一世,一個好戰的政治家、軍事家,並承諾在兩個小時之後送黎雅回到二十一世紀。
圖坦卡蒙具體要用什麼樣的方法送黎雅回去,這個黎雅並沒有詢問,她只要知道自己能回去就可以了。若是圖坦卡蒙敢騙她,她也有把握將古埃及攪上個天翻地覆。有這麼大個“人質”在手,黎雅並不怕圖坦卡蒙耍詐。
於是,現在,黎雅正坐在赫梯的監牢裡,還弄丟了金柄短劍,也就是說,她跟圖坦卡蒙失去了聯絡。
毋庸置疑,她錯過了回家的時間。
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再等上三年?開玩笑的吧?不知道她若是現在就自殺的話,會不會立刻回到二十一世紀?不不不,不能冒險,她自己的這條小命,她可是很寶貝的呢。
唉,說起來,在考慮回家的方法之前,她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刺殺國王是死罪,這在奴隸制國家中無疑是一條鐵律,現在,就看她能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了。據她觀察,不管是蘇皮路里烏瑪一世還是那個白痴王子,都對她小有興趣,若是能抓住這一點,或許她還能再活得久一點吧。
“你看起來很悠閒啊。”
等卡爾來到牢房的時候,就看見黎雅倚著牆壁坐在地上,正在思考的樣子。
聽到聲音,黎雅微微偏了偏頭,到能看見來人的程度,便停了下來。
“啊,是你啊。”只瞄了卡爾一眼,黎雅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這種有氣無力並非是身體虛弱造成的,而是因為完全地不感興趣。
卡爾微微皺眉,右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腰間的短劍。
牢房裡的青石地面跟外面精心打磨過的不同,冷硬又粗糙,很明顯得凹凸不平。銀色的月光穿過牆頂的小窗戶鋪灑一地。
黎雅依然穿著那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因為身上都是不大的傷口,所以在黎雅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傷口已經自動止血了。黎雅的半個身子曝在月光之下,而另半邊身子則是隱在黑暗當中的。垂墜的黑髮擋住了大半的側臉,朦朧的表情更加難以辨認。
啊,短劍果然在這個白痴王子身上。
這人,沒收她的短劍就算了,怎麼還放在這麼招搖的地方?他在謀劃什麼?
“你很不願意見到我?”卡爾有些困惑地看著黎雅。
在卡爾面前,女人永遠都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瘋狂的痴迷。除了辛迪王后,所有見過卡爾的女人都會在見面的瞬間為卡爾所虜獲,對於女人來說,他的美豔和冷酷就是最致命的毒藥。
而現在,這個已經是第二次跟他見面的女人,竟然對他不屑一顧。是欲擒故縱的誘惑,還是真心對他不感興趣?卡爾對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我應該對你的出現表示歡喜?”黎雅偏頭與卡爾對視,微微挑起的右邊嘴角是與月光最相稱的嘲諷。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赫梯的三王子,卡爾·穆爾西里。”卡爾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黎雅的反應。
“嗯,所以呢?”黎雅雙手交叉抱住腦後,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著卡爾。
呦呦,搬出身份來了?美貌不行就用權勢引誘?這種泡妞手段也原始得太不靠譜了吧?
卡爾微微挑眉,祖母綠的雙眼中似乎有星光流轉,卻只是瞬間。
站在卡爾身後的凱里和馬卡斯看不見卡爾的表情,卻對黎雅的舉動表現出了極大的詫異。
面對卡爾還能如此淡定的女人,要麼就是非常善於偽裝城府很深,要麼就是根本不為所動。她是哪種?
“嗯?”沒有得到卡爾的回應,黎雅便又將視線移到卡爾身上。
喂喂,那對祖母綠的眼睛雖然很漂亮,可不要用他們盯著人看好不好?感覺很詭異啊。
“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