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確認真偽。
“你還想著九哥哥,他已經死了!”察覺到蘇簡言的心不在焉,宮瑾然更加氣悶,“一會兒是九哥哥,一會兒是那個殘廢,你倒是和元夕很像啊。”
宮瑾然天生自戀,總是感到自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再加上顯赫的地位,尊貴的身世,這世上理應是無人敢輕視於他?
但現實是殘酷的,無視他的人其實有很多很多。
紅衣如血3
比如那個心思詭異的殘廢,比如煙雨樓裡清高的花魁,現在又多了個沒心沒肺的蘇簡言。
蘇簡言的漠然對自視甚高的宮瑾然來說,無疑是打擊自尊的侮辱。
想到那個殘廢,想到那個花魁,又看著這個不知在眺望哪兒的蘇簡言,宮瑾然揮動摺扇的頻率越來越快,扇面就彷彿要燃燒似得。
“哎喲!”突然,宮瑾然的後頸刺痛,他忙用手去捂住,轉身大罵:“誰?敢傷本王的人,不要命了嗎?”
那感覺就像是被刀刃劃了一道口子。
然而後頸除了疼痛之外,沒有任何損傷。
這時,煙雨樓裡傳出悠揚的絲竹之音。
伴隨著溫柔空靈的歌聲,一曲蘇軾的《點絳唇,紅杏飄香》在異時空裡婉轉飄揚。
不知是昔日哪個穿越而來的人,將這首宋朝的詞帶到了這裡,傳唱至今。
大家都沉浸在殷素素美妙的歌聲中,宮瑾然這一轉身就看到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圍堵在煙雨樓的門口,閉著眼睛,靜靜聆聽。
原本,他應該坐在煙雨樓的貴賓席,聆聽悅耳的歌聲,然後成為今晚殷素素的閨房之賓。
可是現在,所有的興致都索然無味了。
“是誰?給本王滾出來!”他朝那群沉迷歌聲的人怒吼一聲,可是那些人卻像著了魔似得壓根不理他。
蘇簡言站在宮瑾然的身後。
她親眼目睹宮烺軒走過來,左手在虛空一劃,一道閃電破空,傷了宮瑾然的後頸,但是宮瑾然卻沒有受傷。
不僅如此,宮瑾然似乎根本看不見宮烺軒的存在。
宮烺軒目不斜視地盯著蘇簡言,目光充滿了狠厲,好像他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宮烺軒一步一步緩慢地走過來,周圍的人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些礙事的廢物,他甚至將皇弟宮瑾然也當成了阻礙者。
左手臂緩緩抬起至胸前,手在上,肘在下,做出“側劈”的架勢。
紅衣如血4
蘇簡言一驚。
剛才他也做了相同的動作,一劈而下的剎那出現一道詭異的黑閃電打中宮瑾然,現在他又想這麼做了嗎?
“喂,不要傷人……”她說出這句話時已然晚了一步,宮烺軒的第二道陰氣劈射而出。
“小心!”顧不得許多,蘇簡言猛地撲倒宮瑾然,兩人跌了個狗吃屎,而那道陰氣險險地擦過兩人的頭頂。
“怕什麼,又沒想殺他。”宮烺軒已站在兩人的面前,他冷傲地俯視著蘇簡言,聲音宛如寒冬臘雪,“你就是蘇簡言?閻羅要你辦的事情,你是忘了?還是不願意?”
可怕……
這是蘇簡言對第二次見面的宮烺軒的印象。
第一次宮烺軒因為閉目沉睡的關係,看起來安靜而精緻。而現在,他的眼神裡透出無與倫比的妖毒和殘暴,彷彿天地間的所有人、所有事物都虧欠了他。
“我……”
蘇簡言剛想回答,突然一柄雪亮的劍指在她的眉心,生的本能促使她立刻閉嘴。
那把劍詭異地斜穿過宮烺軒的身體,但宮烺軒卻毫不在意。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緋紅色的廣袖垂地,宛如地面流淌著的血水,唇邊的笑也似染了血,“你是繼續完成該完成的任務呢?還是想被輝夜殺死重返地府?”
看得見宮烺軒厲鬼形態的唯有蘇簡言。
輝夜只看見宮瑾然被蘇簡言突然地撲倒在地,瑾然王爺磕到額頭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就是輝夜親眼所見的情況——蘇簡言企圖殺害瑾然王爺。
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蘇簡言在一瞬間救了宮瑾然。
所以他拔出佩劍,直指蘇簡言。但是他沒有動手,因為他的主子還被蘇簡言欺壓在身下,為防萬一,不敢冒然行動。
宮烺軒一蹲下來,蘇簡言就看到了後面的輝夜。
她看看輝夜,看看輝夜的劍,又看看宮烺軒,突然兩眼發光,興奮地問:“你變成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