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有著濃厚的鼻音,似乎染上風寒一般。
聯想起先前他的異樣,我徑自將手撫上他的額頭,好燙!
他仍舊是睡眼惺忪的看著我道:“離歌怎麼了?”
隨後,自己將手撫上額頭,才淡淡的說道,“不過是風寒而已,沒事的。”
語氣裡似乎在訴說著他人的事情一般,彷彿此刻感染風寒的人不是他,而是不相干的人。
“紅袖,還不趕緊為少爺請名大夫過來看看,若是小病不醫,變成大病的話,只怕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急忙揮手讓紅袖走上前來,吩咐道。
紅袖準備走出房門,去請大夫時,卻被東方無涯虛弱的聲音給喚住了。
“紅袖,不必去了。”語氣一頓,隨後看向我笑道,“離歌,難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嗎?”
剛才的事情,的確沒有想到這點。
我換上嗔怒的表情說道:“既然這樣,還不趕緊開好藥方,好讓紅袖去藥鋪裡抓藥?別以為自己是大夫,就不將這風寒之症看在眼中。”
東方無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擴大,嘴角也是止不住的向上揚起,“離歌,你可是在關心我麼?”
我又怎麼會關心東方無涯?只不過是擔心他若病倒了,那麼我所做的一切,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在心中暗自想著,可是卻是別開臉說道,“朋友之間的關心,有何不可?”
語畢,轉過臉來,他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可是卻仍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道,“是啊,最起碼你還把我當朋友。”
說罷,揮筆寫下一張藥方,吹乾墨汁以後遞給紅袖。
紅袖領了藥方,就下去抓藥了。
東方無涯的左手,依舊是緊緊地握住那件披風,生怕一個不小心,那件披風就不見了一般。
只是現在才知道珍惜,當初又何必要傷害?
我在心中嗤笑著,看向東方無涯的眼神,卻是愈發的專注。
我似不經意的問道:“這件披風繡工如此拙劣,為何東方公子卻如此寶貝?”
右手拈起披風的一角,低著頭,細細的打量著它。
那件披風儲存得很好,如新的一般。
只是,那只是死物,人的心若是死了,還要這些死物做什麼?
人在時,都不珍惜,竟然珍惜這些死物?
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深情,又或者,這單純的只是一場戲罷了?
東方無涯臉上只是淡淡的笑著,回答道,“這是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
語畢,我們二人陷入那沉默之中,似乎誰都不想開口說話,擾亂這片靜謐的氛圍。
為了避免尷尬,我隨口問道,“好好的,怎麼就染上風寒了?昨夜裡不是還好好的麼?”
“想必是昨夜裡,被子沒蓋好吧。”他回答道,將披風細心收好,放入書房的衣櫥之中。
書房原本是沒有衣櫥的,但是自從東方無涯將書房當成自己的臥室以後,就添置了這個衣櫥。
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呵護披風的模樣,我心裡卻是滿是諷刺。
可是當東方無涯回過頭來,我又恢復了先前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樣。
“以後晚上注意點就是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輕煙姐姐的事情,憂慮甚重,所以才染上風寒呢。”我的笑容轉為調侃之色,似乎是在與東方無涯開玩笑般。
可是東方無涯卻將眉頭緊皺,說道:“這一切的責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背棄對她的誓言,若是我夠決絕,又怎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為她找一個歸宿,是我對她最後的補償。”
他語音剛落,可是嘴唇卻在不停的蠕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將話吞進了肚中。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回房了。對了,這是廚房剛燉好的補品,趁熱喝下吧。紅袖已經去抓藥了,一會廚房若是將藥送來,你先喝下再睡吧。”我將食盒中的補品端出,遞於他的手中。
他伸出右手接過我遞來的碗,一口氣喝下,臉上滿是滿足的笑意。
第四十七章 爭辯
東方無涯這一病,讓平日裡呆在房中的東方夫人大為擔心,因為不放心下人的照顧,所以她時不時的出現在書房之內,那補品也是接二連三的送入書房之中。
因為東方無涯的病,所以東方家的事情,暫時是由東方夫人處理,但是因為東方夫人此刻要照顧東方無涯,也無暇打理家業。
這所有的事情,最後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