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看石家諸人臉上隱隱的興奮,自己也有點兒壓抑不住,他們都是知道內幕的人:今天皇太子夫婦要過來,也許,還會帶著太孫,那可真是太好了!偏頭與石琳咬耳朵:“今日真是盛事。”
虧得兩個老頭子居然都沒有耳聾,石琳也與他咬耳朵:“還要謝索公大媒呢。”
兩個老傢伙捏起酒盅碰了一下。
索額圖年紀不小了,自有子孫隨行伺候,這會兒索額圖家的晚輩也被石文焯等人接待。在安排座次的時候石家很是動了一番腦筋,把兩家放到同一張桌子上呢似乎不太好,隔得遠遠的更是不妥。
還是西魯特氏拍了板:“把他們放到相領的兩張桌子上不就結了?既有和解之意,還要做給大家看著,就給他們搭個梯子。說得投機了,他們要自己拼桌子咱們也不攔著。”
兩家確實都得了庭訓:要和諧!自家大家長都與對頭攜手言歡了,晚輩們更有了藉口親近。又有石家人在中間和稀泥,尤其是慶德,原就是個插科打諢的高手。把這兩家人糊到了一塊兒,任務完成。
這樣的情形落入了眾來賓的眼中,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次聯姻不同尋常,卻都不能點破,只好當成尋常喜事來辦——就是赴宴的人員成份奇(提供下載…3uww)怪了點兒、人多了一點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慶德,剛和完稀泥就叫鄂倫岱給拎走了,再沒過來看索明兩家,主人家都不關心了,咱們也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吧。多跟石文炳套套近乎,多跟來喝喜酒的其他大人說說話,別人家的宴會是大家聯絡感情的好場合。
觀音保身邊帶著好幾個本家兄弟擋酒,石文炳作為主人家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不幸招呼他的人居然不比招呼新郎的少!太孫的外祖父於二月初起復,與當初丁憂時許多人的擔憂不符的是,康熙正好對滿朝高階官員來了次大互調,石文炳做到了領侍衛內大臣,其子富達禮的副都統是沒了,卻被指為護軍統領。
事實再一次證明,只要皇帝心裡有你,職位根本不是問題——大不了把別人起出來,把你放進去。有些事情根本不在乎你想得有周全、你有多大的本領(除非強到逆天),完全是在乎上頭是不是有人惦記著你。
領侍衛內大臣,每旗出兩人,輪值宮中,管理該旗所出之侍衛的相關事宜,非得信重不得任此職。為了避嫌,慶德卻因此被調了開來,入了都察院,做了滿左副都御史。左副都御史,正三品。俱滿、漢二人。其屬:經歷司經歷,正六品。都事廳都事,正六品。俱滿、漢一人。
宮中一等侍衛也是正三品,然而你只有進入了部院或是外放為官,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踏入了仕途。都察院又是個要害部門,舉凡朝中有什麼大舉動,多半是從彈劾開始,都察院乾的就是一個彈劾人的買賣。
這其中自然是康熙的意思,雖然一直在培養太子的能力,但是對於安排太子接班,康熙先前還沒有動手呢。如今一旦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好,就開始考慮政權的平穩過度問題。
沒道理朝臣的後路想好了、侄子的未來安排了、幼子的前程保障了,反倒把疼了一輩子的太子給拋到腦後不是?如何讓兒子平穩接手朝政、坐穩龍椅而不經歷動盪,這是康熙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從頭培養一大批太子黨是不現實的,康熙在這方面也採取了最原始的勢力聯合方法。索額圖是不讓他出來了,再解了心結也不想讓他復返政壇,倒是心裕、法保等人做都統的做都統、做內大臣的做內大臣。這是太子母族。
對於石家,康熙一向是放心的,石文炳的腦電波從來都是與康熙在一個頻段上的。石家家族龐大不假,卻是能人輩出,他們還擁有最可靠的品質:忠君愛國。康熙理所當然地要提拔石家。這是太子妻族。
還有就是下個月的太孫冊封大典,這是對太子地位的再次肯定。
康熙現在只求老天爺讓他再多活個五、六、七年的,能容他把朝政調整到一個平穩的狀態,幫太子把勢力給培養了出來,讓太子一上臺就能政令暢通,而不至於要先跟朝臣拼拼智慧手段。
石文炳再次被新任下屬敬酒,新官上任,與下屬的關係很重要。這些下屬還都是侍衛,能補成侍衛的人,還是一群結伴兒來為上司撐臉面的,怎麼也得給面子。石文炳只得又幹了一盅,一亮杯底,得了一聲喝彩。富達禮看這情形不對,卻走不開身,他也是新上任的,也有一團的人際關係要處理。
虧得石文炳身後跟著兩個族侄,一人捧一壺酒,其實只有其中一個的是酒,另一個是……水!他們還肩負著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