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退一步說,便是不想叫外人知道,老三不是出首的麼?叫他來辦豈不便宜?也不該是點了簡王,怎麼還把宗人府交給他了?誰又比誰更新近了?莫不是汗阿瑪因著老大,把咱們全都疑上了?”胡思亂想了起來。
胤禩心裡咯噔一聲,口上還很從容地說:“不要亂猜了,沒有的事兒,此番聖駕西巡,命我與兄弟們輪值,可見並未介懷的。”
簡親王與安郡王,跟康熙的血緣都挺遠的了,然而簡王畢竟是在宮裡讀書十餘載的,感情上不能比,換了也就換了,倒未必是因為自己的姻親關係。胤禩心驚的是……康熙的意思一直都明白的,叫他把安王的勢力給削一削,看來老爺子還是沒放棄這個想法。
胤禩心裡越發篤定了,對一個安王尚且如此,如果王勢大,便是皇帝也不能輕動,只好用這樣慢吞吞的法子了。看來發展勢力才是王道。否則以自己這個胤禔很親近的弟弟的身份,想討好太子實在是太難了點兒。
汗阿瑪那裡又是怎麼想的呢?胤禩靜靜地出神,八福晉說了一陣兒話,不見有人應聲,正要出聲詢問,看到他這副表情又合上了嘴。她的表現欲是強了一點兒,卻不是全然不會看人臉色的主兒。
胤禩默默地盤算著,以老爺子的手段,安王府是必須收斂的,他要是做不來,老爺子必有後招。與其到時候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己與安王府親近親近。自打胤禔出事兒,老爺子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他也得加快點兒行動了。
“我去宮裡值宿的時候,你若無事,也不必悶在家裡,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這還用說?”八福晉接話很快,“說起來你與景熙舅舅倒也相投,不如你勸勸他?不要總與安王府裡慪氣。”
胤禩微笑:“我省得。”
景熙原因著父蔭與自己的表現,也有著不低的爵位,孰料康熙翻死人的舊賬,把他給抹掉好幾級,一應待遇俱降,生活也大不如前。當他還是貝子的時候,侄兒見他很恭敬的,現在呢,禮貌也是有的,恭敬卻減了好幾分。他是嫡子,卻只能眼看著哥哥襲爵——這倒也罷了——又有個侄兒將來是安王府的主人,想到這裡,就不太舒服了。矛盾也就慢慢有了。
八福晉順勢問道:“汗阿瑪自己西巡去了,留下你們還要議禮?”
胤禩苦笑道:“可不是,這卻是件難事兒。”
正如當初太子妃的待遇問題一樣,皇太孫也是個新鮮事物,一應禮儀……都要現弄!所有討論裡,這是最坑爹的一項,費時又費力,沒個主持的人,辯論選手們能爭吵到死!胤禩自己在這方面也不是很精通,能鎮得住場子的皇帝還跑去旅遊了。
“這有什麼難的?你只管把他們議好的往上報就是了,”八福晉想的是滑不沾手,“有了老大的事兒,大家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禮儀上超出一點,咱們也只好認了。”
“只怕沒那麼簡單,”胤禩分析道,“又不是單留了我一個人,到時候兄弟們各有說道,我裝啞巴反而顯眼了。”
八福晉氣悶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悶人。”
可不是麼?胤禩跟著苦笑:“你別跟這兒生氣啦,這些我自有主意的。另有一件事兒,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有事兒不要總拉上舅家人,他們自己還在煩悶著呢。”
“那要找誰?”
“有事打發人與何先生說一聲兒,問問他的主意。事情要再大了,就打發人到宮裡尋我去。實在緊急,不是還是隔壁?我當值他必然不用當值的,他人雖不討喜,辦事卻是認真的。只要答應了的事兒,除非實在無法,倒是都能做到的。”這說的是四阿哥。
“成。”
“不必這樣認真,我是輪值,隔兩天就要回來一次的。”
八福晉嗔道:“那你還說那麼多來繞我!”
“再也不敢了。”
氣氛也很溫馨,不過八福晉心裡總有一根刺:時至今日依舊無嗣,明年又是大挑之年,保不齊又有秀女“嫁到”。說起來康熙是不大管兒子們後院兒裡的事情的,婚前給個側室先用著,然後是指一個正經福晉,接下來的事情他就管得不多了。
多半是宮妃們吹吹枕頭風,康熙才會想起來給某兒子的後院再指一、二側室。又或者是像大阿哥那樣,原配死了,才勞動皇帝再指個繼室。對皇子是這樣,對宗室也是差不多。
說起來哪個皇子又會缺了女人用了?宮裡的阿哥、宮外的王爺,誰沒幾個包衣出身的侍妾?身邊大把的資源,只要他們樂意,怎麼會缺了人?根本不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