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神,似笑非笑地看著弟弟,道:“要不說你們男人啊!說好聽了是多情,說難聽了其實就是三心二意,又貪心,瞧著喜歡的恨不得都收在身邊,你既然非賀家女不娶,怎的又惦記著別的姑娘,你到底想怎樣,咱們又不是那些商家,可以給你弄兩個平妻。”
封君揚卻是失笑,道:“大姐,我哪裡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了。”
封太后也笑了笑,追問道:“那你和大姐說句實話,你到底喜歡哪個。”
封君揚微微垂目,淡淡說道:“喜歡哪個又有什麼關係,咱們這樣的出身,婚姻早和男女情愛不相干了,娶個妻子回來,能做到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那便已是造化。”
“怎麼洠в洩叵怠!狽饊�竺忌儀崽簦�檔潰骸耙鄖霸勖鞘親約翰荒蘢鮒鰨�衷詡饒蘢齙彌髁耍�閌撬嫘乃��淮我矝'什麼,你若真喜歡那個山裡的姑娘,就把她接到盛都來,大姐想法給她假造個身份,叫你能明媒正娶了她。”
封君揚抬眼看向封太后,默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大姐,你可聽過這句話,近者為因,遠者為緣,若是這般論來,我與賀家女便是有因,與那個姑娘卻是有緣。”
封太后眉頭輕皺,似是有些不理解弟弟的話,問道:“有緣豈不是更好。”
“雖有緣,卻是無份。”封君揚不由苦笑:“大姐,莫再提她了,她已是對我無意,心裡有了別人。”
封太后不禁愕然,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她這才忙把兒子從榻上抱入懷中,一面輕輕搖晃著哄著,一面勸封君揚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她若無情,你便休。”
封君揚淺笑著點頭,想了一想,又道:“大姐,青州之變的訊息很快就要傳到朝中,到時我會說鄭綸是弒主自立,將其定為叛逆,率軍討伐。”
封太后微微一驚,一時顧不上懷中哭鬧的孩子,只看向封君揚,問道:“這般豈不是真的要把鄭綸推出去,如此一來,你在江北幾年經營,全都白費了。”
“白費就白費。”封君揚沉聲道:“只有推他出去做靶,咱們才能往宜平對面慢慢屯兵,以待後用。”
永寧四年十一月,鄭綸殺薛盛英佔青州自立的訊息傳到盛都,封君揚上表怒斥鄭綸,言此不忠不義之徒,天下人均可誅之,並向朝廷請戰,願親帶大軍北上討伐鄭綸。
新武元年二月,鄭綸拋棄封君揚的姻親賀家,與靖陽張家結成聯盟,共同對抗賀家,就在世人皆以為鄭綸與張懷珉會東西合擊賀澤時,五月,鄭綸卻悄悄帶兵沿太行山西麓南下,揮軍直指宜平。
與此同時,太行山第一大寨聚義寨,亦是聯合南太行幾大山寨,兵出太行,與鄭綸大軍合為一處,以迅雷之勢,不待賀澤率軍回救,便就攻佔了宜平。
賀澤人尚在武安,接到軍報後默坐半晌,這才抬頭去看那心腹幕僚,問道:“宜平要不要再奪回來。”
幕僚捋須思量,卻道:“這要看鄭綸與封君揚是否真的已經決裂,若是真已決裂,鄭綸先佔著宜平也無關係,可他兩人若只是做戲,他奪宜平,那就是為了封君揚而奪,萬萬不能容他佔住宜平,否則,封君揚就有了北上之路。”
賀澤輕聲嗤笑,道:“人心難料,鄭綸現在對封君揚是否還忠心耿耿,別說咱們,怕是封君揚自己都拿不準了。”
宜平城,辰年獨自站在南城樓的最高之處默默南望,已經足有半日光景,直到天色漸黑,她這才回過些神來,聽得身後樓梯口有腳步聲響起,還當是傻大來尋她回去吃飯,便就喊道:“不用上來了,我這就下去。”
那腳步停了一停,又繼續往上而來,辰年有些詫異,轉回身看去,卻瞧見是鄭綸從樓梯口上來,她不覺笑了笑,解釋道:“我還當是傻大過來喊我吃飯。”
鄭綸淡淡說道:“他是想要過來,正好我要上來巡視,就叫我幫著他把這話帶給你。”
辰年失笑,嘆道:“這懶人。”
鄭綸瞧她一眼,走到視窗往外展望,口中看似隨意地問道:“你在上面待了許久了,在看些什麼。”
辰年也回過身去,把視線重新投向城外,微笑著答道:“什麼也洠Э矗�褪強醋磐媯瑳'想著這樣簡單就奪下了宜平城,總覺得有些不信,你不知當日我和崔習說要奪宜平,他有多麼吃驚,誰能想到才不到一年時間,我就站在了這宜平城的城樓上。”
“崔習。”鄭綸有些詫異,他與辰年合作攻城,聚義寨裡掛上號的幾個人物都已認識,卻是從洠Ъ��飧齟尷啊�
辰年慢慢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