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門回去,不想那追兵防到了她這一手,特意分兵兩路,一路提前往東,攔死了她的回城之路,辰年無奈之下,只得狠打身下坐騎,繼續往北疾奔。
就這樣又一口氣追出幾十里路,已是進入山中,辰年身下坐騎精疲力竭,無論辰年如何抽打,再也不肯奔跑,辰年略一遲疑,將匕首刺入馬臀,叫那馬又竭力往前衝出一段,她自己則縱身從那馬上躍起,抓住頭頂樹枝,翻身藏入了樹間。
不過眨眼功夫,那些高手、親衛緊隨而至,遠遠瞧著前面馬上沒了人影,猜到辰年可能是棄了那馬,藏入山中,皆都勒停了坐騎,有人高聲喝道:“搜尋各處,她身上有傷,必有血跡留下。”
辰年身上確是受了幾處輕傷,有的傷處直到現在還在流血,只是她此刻已全然顧不上這些,只屏氣凝神地蹲在樹上,等著樹下那兩人走近,好趁其不備,將其擊殺。
此時已是深秋,樹葉早已經落盡,那樹上雖枝杈橫生,卻並不能遮擋住辰年身影,可人們大都習慣於先看低處,所以那兩人目光只去搜巡附近的草叢亂石,直到樹下,都沒能發現樹上的辰年。
辰年悄無聲息地從樹上撲下,先斃了其中一人,然後又轉身殺向另一個親衛,她雖在幾招之內殺那人,可卻也驚動了別處的人,眾人瞧見辰年身影,俱都向其圍堵了過來。
這是一場惡戰,縱是當年在一線天,她與陸驍對陣上千軍士,也不曾這般兇險過,起碼那時,她的背後還有陸驍保護,而此刻,她只有她自己,所以,她無處可退,唯有以死相拼。
辰年已是殺紅了眼,待到後來,便是神智也漸漸混亂不清,她這些時日以來一直勞心傷神,又數次親上城牆殺敵,體力本是耗損極大,更別提從昨夜起,她又一直與人廝殺拼命,到了現在,早已是筋疲力盡,只靠著一口氣在支撐。
那追兵也死傷了大半,剩了沒有幾個,辰年單手握不住長劍,只得雙手緊握劍柄,以劍做刀,一招開天闢地,拼盡全身之力,砍向面前那人,一劍斬落他大半個臂膀,那人慘叫一聲,栽倒在地,卻是一時不得斃命,只躺在地上慘叫掙扎,其狀之慘,竟駭得那剩下的同伴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辰年周身是血,持劍而立,她其實已是力竭,便是眼前也都已經模糊,可敵人尚在,她不敢露出半分軟弱,唯有彎唇微笑,仿若一尊殺神,浴血而�